8. 第 8 章(第3/4 頁)
祁雁眉頭漸漸擰緊。
這都什麼跟什麼,他何時……等等。
難道是昨晚?
昨夜在祠堂,他的確聽到了來福的腳步聲,可緊接著他就疼暈過去了,來福應該什麼都沒看到才對。
難道是他暈過去之後苗霜又對他做了什麼?
想到這裡,祁雁不禁輕抽冷氣——難怪他今天醒來渾身痠痛不已,竟不完全是那蠱蟲的原因?!
這苗人……當真不知廉恥!
他都昏厥了還不放過他,真把他當成什麼趁手的物件不成?!
祁雁狠狠閉眼,五指用力攥緊了被子,一想到自己當著列祖列宗的面做那種腌臢之事,難以形容的憤怒和羞辱便湧上心頭,耳根不可抑制地燙了起來。
最關鍵的,他當時……竟沒完全下狠心拒絕。
他明明不喜歡男人,更不可能對一個南蠻異族產生任何感情。
為什麼……莫非是那苗人對他下了蠱不成?
半天沒得到回應,來福不禁又偷偷睜眼看他,然後就發現……那顆喉結旁邊的小痣似乎變紅了一點。
怎麼回事,他眼花了?
不等他再細看,祁雁已然收拾好了情緒:“苗霜呢?”
來福回過神:“夫人一早就被陛下叫進宮了,現在還沒回來。”
祁雁皺了皺眉,沒再細究,又問:“今日府上為何如此吵鬧?”
“是之前夫人給府上新僱的一批傭人,今日到了,剛搬進來還在收拾屋子,故而有些吵鬧。”
祁雁冷冷道:“那你還不快去幫忙?”
來福一驚,急忙低頭:“是。”
將軍這是不高興了。
他不敢再多說話,迅速離開了房間。
待他離去,祁雁緊繃的身體慢慢鬆懈下來,心緒逐漸歸於平靜。
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談,昨夜他又一次試探苗霜,的確試探出了一些結果。
那時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苗霜的恨意,身為苗疆大巫,他果然還是在意自己的族人,恨他這個率兵血洗苗寨的將軍是理所應當。
既然恨他,那就同樣會恨大雍皇帝,他基本可以確定,苗霜並非真心投誠,而是另有所圖。
但這幾天他對苗寨款首隻字未提,彷彿對他的死並不關心,昨夜也只是提到了“殺我族人,搶我族聖物”,再加上之前交戰時遲遲沒有出手……種種跡象表明,這位大巫和款首似乎也不是一條心。
大雍建朝至今百餘年,這些苗人時常在雍國和南照之間朝秦暮楚,苗霜既不幫款首,就說明他並不想依附南照。
不肯依附南照,亦不想投效大雍,雖不知他究竟在圖謀什麼,但既是敵人的敵人,就算不能成為朋友,未嘗不可加以利用。
想著,祁雁慢慢挪到床邊,嘗試把自己移上輪椅。
他手上並沒什麼力氣,每次上下床都很困難,今日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尤其虛弱,胳膊一個沒撐住,輪椅往後滑了一點,他整個人狠狠摔在地上。
渾身上下疼作一團,一時竟分不清究竟磕到了哪裡,祁雁摔得有些發矇,半天沒緩過勁來。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從輪椅上摔下來了,他皺著眉嘗試爬起來,可不聽使喚的雙腿此時只是累贅,害他一次又一次失敗,一次又一次跌回原地。
折騰了半天也沒能爬起,僅剩的一點力氣也耗盡了,祁雁坐在地上,忽然笑出聲來。
拖著這樣一副殘軀,他究竟還在痴心妄想些什麼,就算他能利用苗霜又如何,難道他還能再騎上馬,再為大雍征戰,在塞外的戈壁和草原上同匈奴廝殺?
這雙手曾經挽得了最重的弓,現在卻只能狠狠掐著自己的腿……甚至都掐不疼。
祁雁眼圈燒得通紅,他慢慢抱住自己的腿,把臉埋進膝蓋,燃燒的火盆也驅散不了周身寒意。
早知如此,或許當初他就不該活下來。
就該在陛下發難時果斷認罪,一了百了,那樣至少他還能再見父親一面,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只有一封力透紙背的家書。
昨夜在祠堂時,他跪在父親的靈位面前,真的很想問問,犧牲祁家三百餘口只換他一人活著,真的值得嗎?
他活著又能改變什麼,難道還能救這搖搖欲墜的大雍江山於水火?
思緒很亂,和這遍體鱗傷的軀體狼狽得如出一轍,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忽然有道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將軍怎麼坐在地上?”苗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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