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第2/4 頁)
起的,咱們大雍國力強盛,難道缺他一個將軍不成?那些個蠻夷之輩,換誰來打不是打,他這位置讓別人頂上,一樣是戰功赫赫。”
“可不是嗎,據說接替他的那位金將軍,這兩年也是把匈奴打得落花流水,怕不是再過兩年,整個漠北都是咱們大雍的了!”
幾人說著不禁開懷大笑,片刻,不知是誰又道:“你們知道嗎,皇上不光把祁雁放出來了,還賜了他一樁婚事。”
“賜婚?不是吧,誰家的姑娘這麼倒黴,要嫁給一個被株連九族的反賊?”
“這就不知道了,父親對這事諱莫如深,我怎麼旁敲側擊他也不鬆口。不過我聽說,那祁雁雖被放出來了,卻已經成了個廢人,不光是反賊,還是個癱子。”
苗霜微微蹙眉,將視線移向窗外。
一個年近花甲的老者正站在樓下,揹著包袱,他回頭最後看了一眼茶樓的方向,滄桑的面容透著失望與沉痛,長嘆道:“戕害忠良,奸臣當道,內憂外患,國將不國啊……”
老者的背影逐漸遠去,苗霜抬起頭,看向雨後如洗的碧空,眯起眼來。
晏安城……
好一個河清海晏,國泰民安。
*
且不論京中百姓如何議論祁雁將軍,祁雁將軍本人今日又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他昨夜被苗霜的蠱蟲折騰到昏厥,今天一醒來,只感覺像被人暴揍了一頓,渾身都要散架。
又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能起身,他坐在床邊,依然心有餘悸。
……還真疼啊。
大牢裡受過的刑罰在這蠱術面前都變得不算什麼,一些皮肉之傷,遠遠比不上蠱蟲噬咬的疼痛,彷彿整個人被剖開,將靈魂咬個對穿。
痛到極致時,他感覺到了那隻蠱蟲的存在,可惜下一秒就昏厥了,一夜過去,蠱蟲早已不在原先的位置。
得想個辦法把這該死的東西挖出來……
忽然,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來福進屋給火盆添炭,發現他正坐著:“將軍,您醒了。”
祁雁神色懨懨,淡淡地嗯了一聲。
來福來府上已有半月,還是第一次聽到將軍應他的話,心中不禁有些歡喜,想再同他多說兩句:“可要小人伺候您洗漱?”
祁雁沒有讓人伺候的習慣,冷淡拒絕了:“不必。”
雖然被回絕不出意料,但來福還是忍不住在心中嘆息,這段時間將軍從來不要他們伺候,不論是洗漱沐浴更衣還是其他的,明明身體不方便,卻還是什麼都堅持自己來。
不習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恐怕還是接受不了。
想他昔日一個征戰四方的大將軍,亂軍中取敵將首級猶如探囊取物,那是何等的威風神勇,如今卻連生活起居都要別人照顧,這樣的落差,當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
來福小時候也是聽著祁雁將軍的故事長大的,他還記得長輩們講故事時有多聲情並茂,說那少年將軍自幼在軍中長大,小小年紀就展現出超乎常人的軍事天賦,十二歲隨父親上陣殺敵,十四歲時第一次領兵,憑懸殊兵力以少勝多,大退匈奴三百里,一戰成名。
如今,距離祁雁第一次上戰場,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六年,祁將軍年紀也不小了,又落得武功廢盡傷病加身……
來福知道他重回戰場的希望渺茫,可還是忍不住在內心祈盼,至少……至少不該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猶豫許久,他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勸道:“小人知道將軍新婚,放縱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可……可將軍還是要保重身體才好。”
祁雁抬起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放縱?保重身體?
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來福額頭不禁冒出冷汗——許是常年征戰的影響,祁將軍身上總有種凜冽的殺伐之氣,很少有人敢和他對視,只有夫人不怕他。
來福低著頭,不敢看對方的臉,目光從他喉結旁邊那顆暗色的小痣上匆匆掃過,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奇怪……原來將軍脖子上有顆痣嗎,以前怎麼從沒注意過。
短暫的分神過後,他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小人聽說……有些人臥病後反而會更渴求雲雨之事,以精神上的歡愉沖淡軀體的病痛,此法……雖能得一時之快,時間久了卻對身體有損,還望將軍……節制才是。”
說完,來福直接閉上眼睛等死了,他一個小廝本不該僭越管這種事,可將軍……將軍都把自己做暈了,他實在忍不住不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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