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第2/3 頁)
質就是差,下個雨而已。
要是再不給他治療,這傢伙怕是撐不過這個冬天。
原著中祁雁就因為沒能及時得到治療,後期身體好了但也沒全好,每逢陰天下雨就疼得死去活來,還有輪椅限時返場。
可見作者的杏癖穩定得令人安心。
雖說臍橙的滋味並非不好,但苗霜還是不想每次都自己出力的,一個姿勢用多了也膩,相比自行取悅,他還是樂意躺著。
想了想,他拿了把油紙傘,出門買藥去了。
來福見他要冒雨出門,有些惶恐地想要代勞,苗霜卻擺擺手拒絕了,讓他在家看著祁雁,別一不留神讓那傢伙嚥了氣。
別的事可以讓來福去做,買藥還得他親自來,並非不信任,只是他並不知道某些藥材在中原的名字,得自己去現場確認才行。
一下午他跑遍了京城裡大大小小十幾家藥鋪,所需的藥材買到了十之七八,還有一些並非中原所產,要麼沒貨,要麼貴出天價,還得提前預訂。
皇帝賜的兩箱珠寶可不夠他這麼揮霍,只能暫且算了。
等待藥鋪夥計給他抓藥時,苗霜忽然感覺哪裡奇怪。
不論是這場景還是這濃重的中藥味兒,都有種微妙的熟悉感,彷彿似曾相識。
甚至夥計一抬手,他就知道他手裡的藥材重幾兩幾錢,和自己所需相差多少,等到放在秤上時,和他估算的數字分毫不差。
雖說醫毒同源,原主善用毒也精通藥理,書裡卻好像沒提過他有這樣的天賦,而且他腦子裡的醫方一半來自於原主的記憶,另一半卻是屬於修真界的。
怪事。
他一個魔修,為何會對醫術這麼瞭解,他們魔修從來只管殺人,可不管救人。
“公子,您的藥抓好了……公子?”夥計將紮好的紙包遞來,喚道。
苗霜回過神:“謝了。”
他提了紙包,撐傘走入雨幕,街上人們行色匆匆,壓低的雨傘遮住彼此的臉,倒也沒人注意他這異於常人的容貌。
回到將軍府時天色已經晚了,有一味關鍵藥材沒買到,這藥卻也煎不了,只能先讓來福把藥材裝進陶罐儲存起來。
祁雁還在睡,苗霜便沒打擾他,忙完自己的事也休息了,跨過他躺到床榻內側,又搶了他半床被子。
等到夜半三更,苗霜忽然被一陣窸窣聲音吵醒,他沒睜眼,但感到身邊的人起來了。
祁雁儘可能不弄出動靜,可身體不便,把自己挪上輪椅還是費了一番工夫,苗霜聽到他壓抑的呼吸聲,想必是藥酒的鎮痛效果已經過了。
天寒雨濃,沒人想在深更半夜離開溫暖的被窩,苗霜懶得管他,只悄悄翻了個身,打算看看他起來幹什麼。
輪椅離開了房間,看方向不像是去解手。
又躺了一會兒,苗霜還是皺著眉頭起身,披了衣服跟上去。
他用蠱術收斂了氣息遠遠跟在祁雁身後,雨聲蓋住他的腳步,祁雁竟沒發現他。
輪椅穿過連廊,走了許久,最終停在祠堂前。
祠堂裡一片漆黑,他慢慢點燃了燭火,手指微微發抖,不知是冷的還是疼的。
之前被抄家時,祠堂也被弄得一片狼藉,靈位散落滿地,這兩天又被來福一個個拾起擦淨,小心擺回原位。
祁雁注視著靈位上的名字,許久,他撐身離開輪椅,在靈位前跪了下去。
膝蓋重重磕上地面,早已離斷的筋腱傳來不堪重負的痛楚,猶如鈍刀剜進骨縫,他卻一聲沒吭,雙手交覆按在冰冷的地面上,緩緩叩首至地。
燭光跳動,將靈位上的金字映得明明滅滅。
未關的大門外吹進雨絲,模糊的人影在地上拉得斜長。
“祁雁無能,”低沉嘶啞的嗓音在寂靜的祠堂內響起,“辜負親族厚望,令祁家蒙羞,因一人之過連累家族,害親眷枉死。負陛下聖恩,負父親栽培,愧對於天,愧對於民,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罄竹難書,萬死莫贖。”
顫抖的聲音在空曠祠堂裡迴盪,苗霜注視著那道瘦削的身影,微微皺起眉頭。
這番話……好生耳熟。
有什麼久遠的記憶在腦海深處甦醒,也曾有一道身影像這般跪在地上,面對著的卻不是祠堂牌位,而是忘不見盡頭的、蜿蜒向上的階梯——
“弟子愚鈍,辜負雙親厚望,難報生身之恩,又違宗門仙規,忽視師尊教誨,怠惰散漫,難成大器,不孝不敬不禮不信……今日拜別,再無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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