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第2/4 頁)
的蛇卻突然蜷縮起來。
冰冷的蛇身纏上他的手腕,帶來膩滑又怪異的觸感,卻不知為何纏得七扭八歪,屢次差點從他手上掉下去。
祁雁皺眉看著這條奇怪的蛇,再看到桌上空了的酒杯,終於明白了什麼。
這蛇居然偷喝了昨晚剩下的合巹酒。
不是死了,只是醉了。
腦子正常的蛇大概不會主動喝人類的酒,看來這蛇不是凡物。
蛇身雪白,眼睛血紅,和那白髮赤眸的苗人出奇神似。
這東西……
祁雁捉住了還在暈頭轉向的蛇,指尖掐住它的咽喉。
數月前他率兵攻打苗寨,提前進行了一番周密調查,得知苗寨有一位善用蠱毒的大巫,很可能對他們構成巨大威脅,他千般提防,可直到最後斬殺苗寨款首,這位所謂的大巫都沒出手。
據傳,大巫能馭使千百種毒物,但屬其伴生“命蠱”毒性最強,命蠱比普通毒物更具靈性,難以提防。
莫非這條蛇就是傳聞所說的“命蠱”,苗霜就是那大巫?
祁雁指尖慢慢下移,抵住了蛇的七寸。
命蠱與大巫異身同命,如果他殺了這命蠱,就算不能真的殺死苗霜,也一定能給予他重創。
祁雁深黑的眼眸中湧起殺意,被他捏在手裡的蛇卻好像全無所覺,紅瑪瑙般的的小豆眼中透著不諳世事的清澈和愚蠢,殷紅蛇信吞吞吐吐,還討好似的伸出尾尖,親暱地勾了勾他的手指。
祁雁:“……”
或許是他搞錯了。
一條毫無危機意識的蠢蛇,怎麼看也和那蛇蠍心腸的苗人不沾邊。
他鬆開鉗制,任由蛇在手上爬來爬去,蛇信掃過傷痕累累的手腕,又涼又癢。
忽然,祁雁抬起眉眼。
先前一直不見蹤影的苗霜再次出現:“小白,原來你在這裡。”
小白?
苗霜衝祁雁腕上的白蛇伸手:“還不回來?想被人剖了做蛇羹?”
白蛇這才不情不願地游上他掌心。
苗霜把玩著小蛇,笑吟吟道:“它叫小白,是我的伴生命蠱,雖是蠱蟲,卻有自己的思想——將軍可不要將它當做普通長蟲,隨意打死。”
白蛇被他一通揉搓,似有些不情願了,從他手中掙脫出來,吐著信子鑽進他袖口。
祁雁的嗓音嘶啞冰冷:“你當真是那大巫?”
“嗯?我還以為你知道,”苗霜湊近了他,滿意地盯著他唇瓣上被自己啃出的傷口,“陛下賜你大婚,竟連新婚妻子的身份都不告訴你,這親也成了,愛也做了,你卻還不知道我是誰。”
那眼神彷彿要將人吞吃入腹,祁雁有些厭惡地別開臉。
苗霜竟真是大巫,這怎麼可能?
一個對苗寨舉足輕重的苗人,為何會投效異族,又是怎麼潛進皇都,得到陛下的賞識?
難道是混在那批從苗寨押回的俘虜當中?
可那批俘虜中的每個人他都親自審問過,苗霜的容貌極有辨識度,如果他真的見過,不可能沒有印象。
是透過蠱術改換了容貌嗎?
既然這麼謹小慎微,又為什麼突然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這苗人的每一步棋都走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性格乖戾舉止瘋癲,甚至行事自相矛盾。
明明投效了大雍,卻又好像和陛下不是一條心,他竟看不出他打的什麼主意。
他慢慢迎上對方的視線,試探道:“身為大巫,卻臨陣脫逃,害族人枉死。背叛部族,令人不齒。”
“令人不齒?”苗霜忍不住笑了,伸手扳過他的下巴,“將軍,你怕不是忘了自己的罪名?私藏聖蠱,意圖謀反——咱倆也算天造地設的一對,你說是也不是?”
祁雁惡狠狠地盯著他,手臂青筋凸起。
果然還是該掐死那條蛇!
苗霜享受著他散發出的殺意,這種讓人汗毛倒豎脊背發涼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刺激和暢快,畢竟他在修真界也算難覓敵手,除了泊雁仙尊,沒人能對他構成威脅。
萬魔峰上日復一日,修煉還是殺人都同樣無聊,只有祁雁這個名字能讓他提起些許興致。
苗霜有些興奮地舔了舔嘴角,回想起仙風道骨的泊雁仙尊,又看了看面前這個形容狼狽的祁雁將軍,忽然變得不太愉快。
他還是喜歡他纖塵不染的樣子,面無表情地將長劍捅進他心口,雪白道袍上依然不沾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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