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四方反應(第1/3 頁)
有辛文鬱打底,剩下的就好辦了。楊、劉二統制有護衛官家不利的嫌疑,可人家終究是拼死護駕了,只好一人轉一級武勳,另有賞賜。不過到了他們那份上,看到官家平安什麼賞啊罰啊都不重要了。
小種知縣也算是護駕出力,雖然剛剛上任不好再提拔了,還是加封了其母誥命,並且勉勵他好好努力不要辜負家族百年名聲。把人家孩子都感動哭了。
最後,這次護駕死去的御前班直、赤心騎有三十八人,好巧不巧還有個東蒙古的王子。必須從厚從優撫卹,東蒙古王那邊趙官家親自解釋一下,厚加爵位,餘者交給楊沂中處理。
大臣們本無異議,但是到了戰死的義軍士卒這裡,爭議就大了。
或許是為了避嫌,諸多大員力主不能算陣亡,他們是去幹什麼死的不給開棺戮屍就不錯了。
結果趙玖標準地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笑道:“曲大,你也別怪你比不過韓世忠和張俊,就這擔當大局四個字,你就比他們差了一層。”
要說這殿中最為無辜的就是難得今天沒打算長嘴的曲端。義軍不受他節制,他也是臨時在駐防彰化軍補充騎軍,雖然知道義軍一些行為,但有劉子羽、馬擴甚至是關西實際主帥吳玠,也輪不到他管,就是這次亂子太大,他擔了個知情不報的嫌疑而已。
而且在看到火光的那一刻他也意識到要遭,瘋狂騎馬而來,終於還是沒趕上,還落了個看守義軍的差事。
可趙玖哪裡給他辯駁的機會,道:“建炎元年,韓世忠剛剛收編了一批賊寇為官兵,這在當年是常有的事,可他竟然沒管理好,以至於前軍射殺朝廷的御史,驚得行在眾人以為韓世忠反了,讓朕趕緊跑。中間的事大家都知道,可韓世忠親自了解了那名前軍統領和幾個心腹後,卻能告訴朕前軍兩千多人若是一起殺了會出大亂子的,萬萬不能如此。這就是你們口中五毒俱全的韓世忠,那時就能有如此見識。”
“若說那時還是情勢特殊,建炎七年,張俊部右軍統制張宗顏無詔過大河與金人交手,結果當面大敗損兵折將。也就是現在的年輕人也都記得的‘三大案’了之一,張俊當時就跟朕說,張宗顏此舉他也很憤怒,但是戰死計程車卒都是聽命而行。軍隊要是不能令行禁止,那還能稱之為軍隊嗎所以即使有罪,最也在將官而不士卒。”
話都說到這裡了,誰還不明白官家這就是拿曲端當個筏子,表達自己的意思,要是別人曲端早開嘲諷模式了,但面對著官家,他只好捏著鼻子認了,道:“是,秦王和齊王見識高遠。臣也以為,戰死的義軍若不能正常撫卹,那麼對於軍隊戰鬥力不利,只是這話馬總管不敢說,所以臣只好代勞了。”
馬擴才是真正的最大責任人,眼下哪有心思計較這位同僚的能文能武,只好叩首,謝過了官家恩典。
唉,敵後辛苦多年,等到太行義軍算是正式歸隊了,他主官必須要為太行義軍爭取足夠多的待遇,為此小心做人,根本不敢得罪任何人。可沒想到還是這個結果。
若不是官家仁慈,他馬擴連著這五千多人一起被打成叛逆,真是一點也不冤枉。
但即使官家仁慈,中樞那邊也不會放過的,這已經是原則問題了。
只是可惜,當年為抗金與家小分離十幾年,好不容易團聚,榮華富貴沒享過,卻又要跟著他受苦了。
他想的一點也不錯。
趙官家這個年過的很忙,比他更忙的就是整天負責搬運奏摺的馮益和李秀之。沒錯,這次“長安附近義軍嚇跑官家”事件太過駭人聽聞,在最短的時間內發酵,引發了整個大宋的震動,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反應最快的當然是離得最近的韓王吳玠,他本人僅帶了數名親衛過來問聖躬安,看著趙玖真沒事差點沒哭出來,但他也在請罪之後正式彈劾劉子羽管理不當,馬擴失職。
他這還算厚道的,就在陝北本地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人又圓滑,沒看清官家真正的意思前也不好把人得罪死了。
東京那邊可就沒那麼溫柔了,按說最先開炮的應該是御史中丞,他組織言官對劉子羽、馬擴等人進行彈劾,這些人按照規矩就必須在家裡寫奏疏辯解,刑部大理寺參與調差,如果沒有大的翻轉,皇帝就可以根據心意處置——只要不太離譜。
但上任不足三個月的範宗尹範中丞不知道是不是業務還不熟練,呂公相都聽說之後直接後仰暈倒一整天了,醒來後指揮著兒子的請安奏疏都寫好了,他居然還沒有發動起來。
幾名侍御史聯袂來討個說法也被這憲臺給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