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花魁之死(一)(第2/3 頁)
能自己跳下河栽贓陷害吧?再者你二人素不相識無緣無仇,人家也沒有理由拿性命陷害你。”
楊氏瞠目結舌,長安縣令就是這樣草草斷案的?
“上官,您不能只聽信他的一面之詞!”
“本縣令覺得此事很清楚了,定是楊遠將徐春推入河中。本縣令看在他年紀尚小,從輕處罰,便賠徐家兩貫錢以撫慰家人。”
楊遠不樂意,大聲反駁道:“你這糊塗縣令!若是我推他下去,又何必捨身救他!”
縣令瞪他一眼,怒道:“本縣令自有論斷,你不許插嘴。”
“慢著!”清朗的女聲穿透人群,引起眾人側目,樊叢青從容淡定地走上橋頭,俯首行禮:“上官,民女觀這母子二人非歹人,何況當時橋上並無人證,民女心存疑慮,可否問詢一番,屆時上官再做論斷也不遲。”
縣令看她一眼,道:“你是何許人?”
樊叢青恭敬回答:“中書令之女樊叢青見過縣令。”
縣令“誒呀”一聲,換上笑臉叉手回禮:“原來是樊中書的女兒,你有何疑慮?說來本縣令聽聽。”
“待叢青問過便知。”樊叢青看向徐春,問道:“你可還記得當時他是怎麼把你推下水的?”
徐春不假思索開口就道:“當時我正在橋上玩,然後感覺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沒站穩摔進河裡了。”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樊叢青直勾勾地盯著徐春的眼睛,儘管橋上很安靜,但她還是提高了聲音:“說詳細點,是背對著還是面向?是站在橋上還是欄杆上?”
徐春被她毫無避諱的目光燙了一下,說話也少了幾分底氣:“我記不清了,好像是背對著站在欄杆上的……反正就是他推了我。”
樊叢青點點頭,待檢視過兩人各自的靴印,便差不多瞭然於胸,她示意縣令:“若徐春所言非虛,此時他應背對著站在欄杆上。怎麼能確認就是楊遠伸手推了他,難道徐春腦袋後長了眼睛不成?再者長安多日雨水豐沛,河岸淤土沉積,泥濘不堪。我剛才細細檢視了橋上的靴印,這串凌亂的腳印來自楊遠,說明當時楊遠很匆忙。這橋年久失修,稍微用點力就會咯吱作響,若楊遠真想推徐春入水,不可能會匆忙走過去引起徐春的注意,這是出於每個人在做壞事之前的本能。”
她朝著縣令躬身,狡黠一笑:“孰是孰非,想必上官自有論斷。”
縣令呵道:“大膽徐春!還不從實招來!”
徐春一家膝蓋一軟,重重磕在地上求饒:“上官饒命啊,我們是見二人孤兒寡母的才起了歹心,想敲她一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徐春確實是自己在橋上玩不慎落水,被楊遠搭救上來的。徐春父母是坊裡出了名的潑皮無賴,見楊遠和楊家娘子孤立無援才讓徐春編造謊話,想狠狠敲她一筆錢,便是篤定了這長安縣令是個糊塗蛋,鬧到縣廨也不怕。可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徐春一家遇上了湊熱鬧來的樊叢青。
樊叢青跟縣令行禮,轉身要走,楊遠和楊家娘子匆匆幾步追上來。楊家娘子推了一把楊遠,他才靦腆地向她道謝:“謝娘子出手相助。”
“無礙,舉手之勞罷了。”樊叢青擺擺手,笑道:“我瞧你水性不錯,倒不如尋個營生,你跟你娘不必掐著荷包過日子。”
“我知曉了,娘子您真是個大善人!”
楊家娘子再謝過樊叢青,領著兒子走了。樊叢青抬頭看看天色,也道:“走吧,回家,馬上又要下雨了。”
漢之西都,在於雍州,實曰長安。(1)
西都的雨說下就下,不急不緩,樊叢青靠在窗邊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埋頭看著手裡的書。時不時有幾絲細雨打到臉上,倒也沒那麼悶熱了。
那廂長姐樊華黎和丫鬟氣急敗壞地推門進來,不消多想,樊叢青便知這位好姐姐又變著花樣來找自己的不快了。
“樊叢青,你是不是偷拿我的簪子了?我放在匣子中半月而已就不見了!”
還沒等樊叢青反應過來,一個小丫鬟撩了裡間的簾子走出來,橫在樊叢青面前跟小雞護崽子似的:“大娘子好生無禮,自己的物件沒收拾好,便要來問我家娘子要?府中誰人不知大娘子隔三差五就要丟東西,這般氣勢到院中來喊著抓賊呢?!”
“放肆!”岑華黎的丫鬟點翠怒斥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不怕主家將你發賣出去?”
小丫頭半點不懼她,冷笑反駁:“你莫要威脅我,我是先夫人帶過府的,賣身契也在娘子手中,要打要罵要發賣,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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