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都像快樂被燃起(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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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周禮戳穿了心思，盛苛苡的舉止瞬間變得不自然。

她躲閃開目光，而後嗓子輕輕地“嗯”了一聲，又深深淺淺地幾下呼吸後才重新開了口。

“感謝這麼多天，你幫我搬家、開車載我上班……還有光影展的那張票。”

盛苛苡深情極其地認真，就差真的掰著手指，一件件地和周禮論個清楚明白。

好像她將這些解釋得越清楚，掩於其下的那份心思就能被偽裝得更隱蔽。

女孩解釋了一通後，才亮晶晶著眸子地看向自己。

還極為嚴謹地補充上一句，好像生怕給他添麻煩似地：“剛好過了下班的時間，應該不算‘賄賂’醫生吧？”

周禮微微搖頭：“下班了，算你探班好了。”

他又向那邊掃了一眼。

“謝謝盛小姐，有心了。”

“沒、沒有，”盛苛苡擺手，慌亂之中她甚至還煞有其是地向周禮微微舉了個躬，“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沒顧得上看周禮的反應，她便向個逃兵似地推門離開了。

碎步地走過醫院長長的走廊，盛苛苡拐進熟悉的消防通道里，後背緊緊抵著牆。

等了好一陣，胸口裡跳動得過分活躍的心臟才慢慢平復下來。

盛苛苡剛邁開步子想離開，才發現自己身上空空蕩蕩的，不見斜挎包的身影。

“不是吧……”她嘴裡唸叨著，開始在記憶力追溯揹包的蹤跡。

不出意外的話，是落在周禮的診室了。

盛苛苡欲哭無淚，一邊責備著自己的粗心，一邊重構著心理建設。

磨蹭著步子重新回到診室門口，她正準備敲門，裡面傳來了人聲。盛苛苡稍稍側身，從門上的玻璃向裡面望去，看見了周禮的背影，他在和別人交談著什麼。

怕打擾了別人聊天，盛苛苡便打算去一旁的椅子上坐著等他出來。

“呦，你這生活挺精緻的啊，還有小蛋糕吃。”

有些陌生的男聲響起，打斷了盛苛苡轉身的動作。

“哦，”周禮的聲音聽起來很平淡，“剛剛一個……朋友送的。”

他開啟了紙盒的包裝，目光在其中略略停頓，而後張羅著同辦公室裡的其他人。

“大家剛下班辛苦了，來吃蛋糕吧——”

一門之隔，周禮溫煦的聲音，傳到盛苛苡的耳裡，是冰涼的。

關於送他蛋糕這件事情，盛苛苡在心裡演練了很多遍。

她想過周禮會笑著接過，奶油的香甜難會撫平他工作了一天的疲憊。

也想過他直接拒絕，就像高中時他拒絕其他女生的送禮那樣，無情但溫柔。

唯獨……沒想過他會認真地接下，卻轉手送給同事。

胸口有些疼，方才惴惴不安的心，現如今像是被扔進了檸檬水裡，又酸又澀。

“送你的，我們吃不太好吧？”周禮的幾個同事紛紛推辭。

周禮收整著病例的手，沒有片刻停頓，依舊是彎著嘴角道：“沒事的，我不愛吃甜。”

盛苛苡自然落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成拳，指甲深陷肉中。

哪哪都疼——

她花了近乎一白天的心血，被他拱手送了人。

盛苛苡眼眶乾涸得很，想哭的衝動在胸中鬱結，卻沒個理由能奪眶而落。

說到底，她只是個無關所以的人吧。

否則就算不愛吃甜，也不會捨得這樣“糟蹋”她送的禮物。

盛苛苡垂頭，嘴角勾了個笑，將破碎的心一片片地重塑起來。

抬手叩響門而後推開時，周禮剛好轉身，四目碰巧在空中撞了個準。

“盛小姐？”周禮眼裡寫滿驚異，“你怎麼回來了？”

盛苛苡故意不去注意周禮身後正大快朵頤的幾人。她難得地直視著周禮，語氣冷靜得不帶半分感情：“我包落在診室忘記拿了，那邊鎖門了，護士讓我過來辦公室找你們幫忙開下門。”

她利落地說了一大段話，例行公事的語氣。

饒是她想故意不看，盛苛苡還是在餘光裡鎖定了被別人握在手裡的那瓶椰子水。

她特意挑選了一瓶和當年黎鈺涵送給周禮的同牌子椰子水，放在了袋子裡。也許橫跨了一整個青春，但她還是想印證，當年周禮收下那瓶椰子水，是因為他剛好喜歡喝椰子水，還是因為……是黎鈺涵送去的而已。

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