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第2/4 頁)

了。”

&esp;&esp;林畔兒說完，六餅等了一會兒，見她沒有別的交代，遂離開。

&esp;&esp;木床低矮，裴縝匍匐著緩緩從床下爬出來，饒是小心再三，頭還是撞上了頭頂橫杆。床身輕顫，裴縝剎那間動也不敢動，保持跪伏的姿勢趴地上，看著一瓣海棠花飄飄蕩蕩從他眼前落下。

&esp;&esp;須臾，不見頭頂傳來動靜，裴縝有驚無險爬出來。頭上沾滿蛛網，衣襬上也淨是灰塵，裴縝顧不得感慨自己的狼狽，趕緊完成手上的活。

&esp;&esp;一對比，還真嚴絲合縫。裴縝愣在當場，腦子裡一剎那閃過千萬個念頭，一剎那又空白一片。

&esp;&esp;他本能地起身，開啟房門欲先行離開此地，不料何婆與六餅端著麵碗回來，裴縝趕緊合上門，輕車熟路鑽回床底。

&esp;&esp;何婆進來，推搡林畔兒，“快起來吃飯，中午沒吃，晚上再不能不吃。”她刻意壓低聲音說話，彷彿嗓子有些不適。

&esp;&esp;“不想吃。”林畔兒懶洋洋擠出幾個字。

&esp;&esp;“多少吃幾口，權當陪我們吃了。”何婆繼續勸林畔兒。六餅也跟著附和，“清涼得很，畔兒姐姐快起來吃。”

&esp;&esp;林畔兒拗不過二人，勉強爬起來。六餅將一碗冷淘遞到她手上。槐葉揉汁製成，又經深井裡的涼水冰過，清新翠綠且冒著絲絲冷氣。林畔兒挾起一根細嚼慢嚥。

&esp;&esp;何婆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碗扒，不消片刻，碗中食物下去大半。

&esp;&esp;六餅提醒道：“乾孃，你喉嚨痛，慢點吃。”

&esp;&esp;“沒事，叫這冷淘一拉，嗓子舒服多了。”滋滋地把湯也喝乾淨，何婆撂下碗筷，胡亂拿袖子擦擦嘴角，道：“要不怎麼說山豬嚼不了細糠，是什麼人就該吃什麼東西，誰能想到吃幾顆荔枝還把嗓子吃壞了，這就是命，命裡不許我吃荔枝。這不，說幾句話，嗓子又跟針扎似的疼上了。”

&esp;&esp;林畔兒道：“你一次吃太多了。”

&esp;&esp;“要說吃太多，六餅怎麼沒事，這猴崽子吃的比我還多。可見我家猴崽子命中帶貴，日後是要成大器的！”何婆笑呵呵看著六餅，“日後有出息了能不能忘了乾孃？”

&esp;&esp;六餅聞言放下碗，拍著胸脯保證：“六餅有出息了一定孝順乾孃，讓乾孃過上老祖宗的日子！”

&esp;&esp;“我的兒，乾孃果然沒白疼你。”

&esp;&esp;裴縝趴在床底下，悶熱不說，呼吸間帶起的塵埃飛入鼻孔，誘得他總想打噴嚏。心下抱怨何婆，喉嚨疼還這麼能說。

&esp;&esp;林畔兒吃不到半碗放下，何婆接過，三兩筷扒拉進肚子。和六餅去廚房歸還碗筷。

&esp;&esp;裴縝靜默片刻，料想林畔兒躺下了，躡手躡腳爬出床底。本來他可以一口氣爬出房門，好奇心驅使他回頭看了一眼，誰知便是這一眼，將他定在原地。

&esp;&esp;林畔兒竟然也在看著他。

&esp;&esp; 蛇女篇（其六）紫燕

&esp;&esp;她的眼神一瞬清澈如剛出世的嬰孩，一瞬混雜如飽經事故的老者，叫人很難從她身上看出聰明還是單純。

&esp;&esp;裴縝有些恐懼和她對視，下意識錯開目光。身為主子竟然先一步解釋起來：“我的東西被風吹進來了，我進來找東西。”說著晃了晃手上的拓著腳印的白紙。

&esp;&esp;林畔兒轉頭望向窗外，雖近黃昏，大地還是一如既往的悶熱，樹梢紋絲不動。

&esp;&esp;見林畔兒並不信服這個說辭，煞有介事地補充，“剛才也不知哪來一陣邪風……”

&esp;&esp;林畔兒屬實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兩手隱在裙子下面扣來扣去，不曉得說些什麼。

&esp;&esp;她愈是這樣，裴縝愈是不敢走，走了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esp;&esp;沒話找話道：“你是哪的人？”

&esp;&esp;林畔兒奇怪地看他一眼，道：“長安。”

&esp;&esp;裴縝訕訕。

&esp;&esp;“你身上的氣味很香，天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