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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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們畔兒倒是極招隔輩人疼愛。”笑著遞給她一隻雞腿，“這隻也吃了罷。”

&esp;&esp;“二爺吃罷，我不愛吃肉多的位置。”林畔兒拆開雞頭，吸裡面的腦花。

&esp;&esp;冬夜靜悄悄，貓兒打屋簷上走過，踩瓦聲清晰可聞。

&esp;&esp;躺在床上的裴縝毫無睡意，再看身旁的林畔兒，眼睛睜的溜圓，呆望帳頂，腦袋瓜裡不知在想什麼。

&esp;&esp;“在想什麼？”裴縝側過身子，折起手臂支著太陽穴。

&esp;&esp;“想我們什麼時候能有一個孩子。”

&esp;&esp;裴縝驚訝過後眼底徐徐攢起笑意，一條手臂橫伸過來撫摸林畔兒平坦的小腹，“也許已經在你肚子裡了。別看現在還是平的，過幾個月會像吹氣一樣鼓起來。”

&esp;&esp;“真的嗎？”林畔兒難掩驚喜。

&esp;&esp;“我們這幾天做了那麼多次，換了那麼多種姿勢，總有一次命中。”

&esp;&esp;“二爺討厭，說這些幹嘛。”

&esp;&esp;“能做不能說呀？”大掌伸進衣下，握住一團綿乳徐緩有致地揉捏。

&esp;&esp;“萬一沒懷上呢？”

&esp;&esp;“沒懷上也不怕，來日方長，咱們有得是時間。”說完，又問林畔兒，“那麼想要孩子嗎？”

&esp;&esp;“嗯，想要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忽又低低念上一遍，“融融……真好聽，以後我們的孩子就叫融融好嗎？”

&esp;&esp;“融融……裴融，倒是個好名字，給男孩用還是女孩？”

&esp;&esp;“男孩叫裴融，女孩叫裴融融。”

&esp;&esp;裴縝樂不可支：“我們畔兒真了不得，隨口取了這麼好聽的名字。”

&esp;&esp;紅綃帳子，炭火炙烤下暖烘烘，然而寒冷的室外突然傳來嬰兒啼哭，剛開始還是嚶嚶啜泣，進而嚎啕大哭，哭聲撕心裂肺，久不見止。

&esp;&esp;哭聲中伴隨著老嫗的痛聲咒罵：“喪盡天良啊，沒人倫豬狗不如的下賤娼婦，我們王家哪點虧待你了，你這麼報復我們，不怕天打雷劈了你！可憐了我們香香啊……”

&esp;&esp;“誰家孩子，哭成這樣？”

&esp;&esp;“間壁王婆家的，孩子孃親不見了，孩子吃不上奶，故而啼哭不止。”

&esp;&esp;“孃親不見了？”

&esp;&esp;“據說早上出去買菜，一直未歸。王婆和王家大哥出去找了半日未曾找到。張大娘她們猜測是跟野漢子跑了。”

&esp;&esp;“得多狠心的母親才能丟下襁褓中的孩子和野漢子跑，這群市井婦人，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他人，你日後和她們交往留些神，切不可被帶累壞了。”

&esp;&esp;“可是王婆自己也這樣說，你看她罵的多難聽。”

&esp;&esp;“她罵她的，咱們不認識王家娘子，不能先入為主地揣測。辦案最忌諱這種。”

&esp;&esp;“我又不辦案。”

&esp;&esp;“但是你得與人相處，聽信旁人幾句閒言碎語從而對他人產生壞印象，對人對已都是很糟糕的事。”

&esp;&esp;“我知道了二爺。”

&esp;&esp;直到他們入睡，嬰兒仍在持續啼哭。

&esp;&esp;生盆火烈轟鳴竹，守歲筵開聽頌椒。萬物迎春送殘臘，一年結局在今宵。宋戴復古的《除夜》，這兩句分別是頸聯和頷聯，我顛倒順序了。壬寅已盡，即將交付癸卯。年末各部皆繁忙得很，大理寺也不例外。

&esp;&esp;未完結的案子需在年底前完結，完結的卷宗需歸檔。從中央到地方，不是輕鬆的。一直忙到除夕下午，大小官吏方獲准休沐。

&esp;&esp;裴縝和秦避一同出寺。

&esp;&esp;“差事可還適應？”

&esp;&esp;“還好，唯有刑訊犯人這塊還需多多磨礪。”

&esp;&esp;“倘若適應不了也彆強求，我再使你回武侯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