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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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才像話嘛。”
&esp;&esp;好不容易應付過去,出來透氣碰上沈濁口嚼胡餅打長廊另一頭走來。
&esp;&esp;“吃了沒,我這還剩一張。”
&esp;&esp;裴縝不答反瞪他:“你嘴巴嚴一點兒會死,到處宣揚什麼。”
&esp;&esp;“我宣揚什麼了?”沈濁滿嘴胡餅,眼神無辜。
&esp;&esp;沒等裴縝繼續分辯,房少卿開門出來,看見裴縝,滿眼放光:“哎喲喲,這是怎麼著,裴侍郎沒把我的話傳到?這大喜的日子賢侄女婿還過來作甚?”
&esp;&esp;裴縝目露疑惑。
&esp;&esp;房少卿擠開沈濁,親切地挽住裴縝:“還是說賢侄女婿心繫公務,不願休沐,嘖嘖嘖,這份敬業精神真是堪當同僚表率。”
&esp;&esp;誇完人又將語鋒一轉:“但是也別太較真,我那侄女剛嫁過去一天,賢侄女婿怎麼捨得丟下她,夫妻溫存幾日再回來忙碌不遲。”
&esp;&esp;裴縝大腦幾乎停止轉動。
&esp;&esp;沈濁也忘了咀嚼,嘴裡塞滿胡餅,目瞪口呆。
&esp;&esp;“房少卿說什麼?”
&esp;&esp;“哎呀,怎麼還叫房少卿,沒人的時候你就叫我舅舅。現在咱們是親戚,我不關照你關照誰?”
&esp;&esp;那一天裴縝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渾渾噩噩捱到散值,獨自來到裴府門前,朱漆紅木門上大紅燈籠鮮紅惹眼,上貼的喜字經過一夜風吹雨打竟也完好無損,裴縝眼皮不停地跳,氣得袖中手臂簌簌發抖。
&esp;&esp;他沒想到自己已然搬出去了,老夫人竟還是沒有放過他。不知是巧合還是蓄意,婚期選在同一天。然而沒有新郎,儀式又是怎麼完成的?
&esp;&esp;裴縝心裡有一百個疑問,想衝進去質問。終究沒有跨進那扇門。
&esp;&esp;下雪了,合該是年前的最後一場雪,漫天飄飄灑灑的白鵝毛。
&esp;&esp;裴縝轉過身,走向他心裡那個家。
&esp;&esp;地面很快鋪上白毯,踩上去粘滿鞋底,空留一個黑洞洞的腳印。鬼天氣下沒有人願意出來走動,兄弟們都嚷嚷著要回鋪裡。秦避沒有反對,畢竟這是他最後一天巡邏了。
&esp;&esp;一俟獲准,幾個小子腳踩風火輪似的溜了,秦避落在後面,一步一個腳印,不慌不忙。經過十字大街,左手邊出現個白影,踉踉蹌蹌,幾乎和白雪混為一體。
&esp;&esp;“何人膽敢犯夜!”秦避斷喝一聲,大步趨前。
&esp;&esp;一把揪過那人。
&esp;&esp;青絲飛散,花容楚楚,宛若一朵開在漫天風雪裡的夭桃。
&esp;&esp;“你是誰呀,敢來拉扯我,好大的膽子!”握著酒壺的手揮開秦避,酒氣瀰漫開,轉瞬又被風雪所吞。
&esp;&esp;“沈夫人,怎麼是你?”秦避一隻手護在她身側,謹防她跌倒。
&esp;&esp;“什麼沈夫人,你叫誰沈夫人?”她直問到他臉上來,酒氣噴他一臉。
&esp;&esp;“魏娘子,你喝多了。”退開一步,拉開距離,
&esp;&esp;“沒有呀,我才喝了一點點,你看,一壺還沒喝完!”
&esp;&esp;她口齒不清,夾雜著異常的氣流聲。臉蛋和手指全部凍得通紅。
&esp;&esp;“魏娘子,我送你回家罷。”
&esp;&esp;“回家……我哪來的家?沈濁都不要我了,我哪來的家?”
&esp;&esp;說著說著流下淚來。
&esp;&esp;“魏娘子,這樣的風雪天裡可不興流淚,傷了眼睛就不好了。”他想替她擦擦,渾身上下也找不出一塊能擦的東西。無奈牽起她的一塊衣角,聊勝於無地擦了擦。
&esp;&esp;僵持下去不是事,好在秦避知道她的住處,引著她家去。
&esp;&esp;家中黑燈瞎火,門上還上著鎖。秦避沒在她身上看見鑰匙,問又問不出來,只好砸了鎖,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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