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第3/3 頁)

廣白的頭上是否有什麼特殊的標記，黃大嫂答曰頸皮上有顆黑痣。”

&esp;&esp;“是有這麼回事。”

&esp;&esp;“我想我上次問的不夠仔細，除了黑痣，骨頭上可有易於辨認的記號……類似於凹陷。”

&esp;&esp;“凹陷……”黃惜神色迷茫。

&esp;&esp;“大概在枕骨的位置。”裴縝進一步提醒。

&esp;&esp;黃惜凝著秀眉，回憶半晌，忽作恍然之色：“廣白在寶兒這麼大的時候，摔倒磕著過後腦勺，既沒流血也沒破皮，只是骨頭凹下去一塊。還是新婚之夜，我摸到他後腦勺兒有塊坍陷，他講給我聽的。年頭久遠，裴寺丞不提我真想不起來。不過，裴寺丞怎麼知道廣白後腦勺兒有塌陷？”

&esp;&esp;裴縝將布包放到桌上，開啟結子。裡面的骷髏頭露出來，駭黃惜一跳。

&esp;&esp;裴縝將後腦勺轉向她，於心不忍道：“黃大嫂看看，骷髏頭部的這處凹陷和尊夫的是否在同一位置。”

&esp;&esp;“什麼……”黃惜淚水在眶子裡打轉，拳頭緊緊攥在胸前，目光瞟了幾瞟，遲遲不敢正視。

&esp;&esp;裴縝也不迫她，靜靜等待。

&esp;&esp;少頃，黃惜閉上眼睛，一隻柔軟蒼白的手顫巍巍伸到顱頂上，緩慢下移，當觸控到那處凹陷時，她的身體本能地顫抖了一下，淚水頃刻在臉上湧出兩條溪流。

&esp;&esp;黃惜緩緩地跪下來，額頭貼到那顆骷髏上，壓抑地哭出聲來：“雖然只在十年前摸過一次……但是沒錯，是他，我的廣白，我的夫君……”

&esp;&esp;沈濁抱著馮寶兒進來，剛好目睹這一幕。馮寶兒從沈濁身上掙下來，跑到黃惜面前，操著天真稚嫩的嗓音問：“娘，你怎麼哭了？”

&esp;&esp;黃惜霍地將他攬入懷中，壓抑在胸腔裡的悲吟霎時轉為嚎啕大哭。

&esp;&esp;從黃惜處出來後，裴沈二人一度很沉默，沿著長街寂寂走著，誰也不說話。黃惜哀絕人寰的哭聲到現在還回響在他們耳邊，若非鄰舍聽到哭聲過來安慰，他們兩個大男人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esp;&esp;“在想什麼？”最終還是沈濁打破沉默。

&esp;&esp;“在想你和若若的孩子假如沒有流掉，你和她是不是就不會落得個勞燕分飛的結局。”

&esp;&esp;沈濁哭笑不得：“我還當你在想案子，怎麼是這個！”

&esp;&esp;“看到你那麼喜歡寶兒那個孩子，不由得在心裡這樣假設。如果你們有一個孩子，想必不會是今天這樣。”

&esp;&esp;“也許吧。”沈濁撓撓頭，“不過你知道嗎？若若她壓根沒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