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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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沒懷孕?”
&esp;&esp;“小產是騙我的,我也是過了好幾個月才知道。虧得我那陣子鞍前馬後地伺候她。該死的賊婆娘!”
&esp;&esp;“……”裴縝委實對這對夫妻無語。
&esp;&esp;“說回案子,你可有眉目了?”沈濁問,“張螢娘一死,此案又成了無頭公案。眼下死者身份雖已確認,好像又沒什麼用。”
&esp;&esp;裴縝道:“我思緒也很亂。比方說馮廣白的案子和張螢孃的案子究竟系連環案還是兩個各自獨立的案子就很沒個分曉。線索好像有又好像沒有,委實不知該從何入手。”
&esp;&esp;“想聽聽我的分析嗎?”
&esp;&esp;“你有何見解?”
&esp;&esp;“最痛恨他們兩個的人,不消說我你也知道是誰。”沈濁頭頭是道的分析,“依我看,黃惜一早知道了他們兩個通姦的事,畢竟哪有不透風的牆。十月二十七那晚,馮廣白拜訪好友不成,回到家中,無意間透露他乃是鑽穴進坊,且天色已暗無人看見他歸家。黃惜等的就是這個時機,趁其用飯毫無防備的時候將其殺害。張螢娘那就更好解釋了,你想想看,除了黃惜誰還和她那樣親密,半夜三更造訪也不使張螢娘生疑。”
&esp;&esp;裴縝搖頭:“你的推斷漏洞百出,其一黃惜在家中殺人,如何避開馮寶兒?且不說還有分屍那麼繁瑣的事要做。其二,張螢娘死時濃妝豔抹,說明她在等人,以黃惜與她的關係她完全沒必要打扮。”
&esp;&esp;“你忘了黃惜家是賣什麼的,搞些致人昏睡的藥是難事?再說張螢娘,有時候女人就是這樣奇怪,興致來了夜裡也要起來打扮。”
&esp;&esp;“黃惜若給寶兒下藥,何不連丈夫一道藥昏,等他失去反抗能力再動手?為何反其道而行選在他用飯時下手,不是憑白增加失敗機率?”裴縝駁回沈濁推測,“還有剛才你也看到了,黃惜那副情狀像是敢於弒夫的女人?”
&esp;&esp;“不排除她擅於偽裝。”
&esp;&esp;裴縝再次搖頭:“先頭已經說過了,兇手狂悖輕率,膽大心粗,善於偽裝者心細如髮,行事縝密。過於自相矛盾。”
&esp;&esp;“這也不對那也不對,那你說兇手是誰!”
&esp;&esp;裴縝道:“我好像遺忘了什麼……”
&esp;&esp;“遺忘了什麼?”
&esp;&esp;“一條毫不起眼卻又決定著案件走向的線索。”
&esp;&esp;“打什麼啞謎?”
&esp;&esp;有兩個婆子說笑著打他們身邊走過,裴縝停下來,胸腔裡似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esp;&esp;忽然間,他靈光乍現,調轉方向,大步朝黃惜家走去。
&esp;&esp;他必須再見黃惜一面!
&esp;&esp; 橘頌篇(十八)妙勝尼寺
&esp;&esp;沿十字大街西行,西南隅,有三洞女冠觀,觀北,即是妙勝尼寺。
&esp;&esp;裴縝打南門進坊,按照打聽來的地址,穿越小半個坊,順利來到妙勝尼寺前。
&esp;&esp;林畔兒打量周遭風物:“醴泉坊中好多寺觀,房子也蓋的和別處不一樣。”
&esp;&esp;裴縝笑說:“這叫胡風,醴泉坊有一半坊民為胡人,坊中頗多胡寺,等以後咱們搬來了,挨個去逛。”
&esp;&esp;妙勝尼寺剛好位於醴泉坊,裴縝去那裡查線索,捎帶上林畔兒,好教她提前熟悉環境,方便日後快速適應。
&esp;&esp;林畔兒道:“只怕二爺沒有時間。”
&esp;&esp;“怎會?”
&esp;&esp;“最近就很忙,休沐也不見休,一走整個白天,晚上回來倒頭就睡。”
&esp;&esp;“最近為這個案子著實傷神,等熬過這一陣,好好陪你,料理我們的事。”
&esp;&esp;兩人說著走進寺裡。寺雖不大,香火卻極旺盛,蕭條冬日裡仍可見絡繹不絕的香客。佛前的大香爐裡插滿了香,挨挨擠擠,不見缺處,香霧裊裊上升,匯成蓬蓬的雲絮,頃刻又嫋娜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