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第3/3 頁)

&esp;&esp;林畔兒眼睛眨巴眨巴：“不討厭就是了。”

&esp;&esp;不算一個好回答，也不至於太糟糕。

&esp;&esp;裴縝放開她，把她的衣服整理好，吻花的口脂也一絲不苟擦去，接著鄭重其事問道：“你喜歡我嗎？”

&esp;&esp;挨不過漫長的沉默，卑微地補充：“哪怕只有一點點。一點點也好。”

&esp;&esp;室內安靜得可怕，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可聞。

&esp;&esp;“為什麼不說話？”

&esp;&esp;“不知道說什麼。”

&esp;&esp;“你不知道說什麼？你不知道說什麼？！”裴縝不知是氣是笑，聲音逐漸高亢，頃刻間又冷峻下來，猶如冬月滿地的凍霜，“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esp;&esp;林畔兒出去後坐欄杆上逗雀兒，期間紫燕六餅進去兩次分別被罵出來，六餅出來後對她比了個“哭”的表情。

&esp;&esp;林畔兒丟下雀兒進屋，裴縝向壁坐著，肩膀微見顫動，從鏡子裡隱約可見他紅紅的眼瞼。

&esp;&esp;“二爺哭了？”

&esp;&esp;裴縝許久才回她：“誰哭了。”

&esp;&esp;林畔兒聽他到極力剋制的聲音，愈發斷定：“就是哭了嘛。”

&esp;&esp;“你還敢頂撞主子了？”他突然來了脾氣，“去牆根下給我跪著。我不叫你起來不許起。”

&esp;&esp;他多希望她可以反抗他，利用他的喜歡向他撒撒嬌，然而她順從地去跪著，沒有一句怨言，於是他的心更疼了，像被誰射了一箭。

&esp;&esp;晚些時候，薔薇興高采烈地來了，身後跟著一溜兒小丫頭，手上託著衣服、首飾等物件。裴縝餘光瞟來：“這是做什麼？”

&esp;&esp;“老夫人賞給林姑娘的，分例也例行上漲了。”薔薇道，“薔薇在這裡恭喜二爺了。”

&esp;&esp;這些是姨娘的待遇，裴縝昨天回過老夫人沒想到老夫人這麼快將事情落實了，然而情況儼然生變。

&esp;&esp;薔薇左右顧視：“怎麼不見林姑娘？”

&esp;&esp;“西牆根下呢。”

&esp;&esp;“好端端的，跑西牆根下做什麼？”自顧出去找人，駭著一張臉回來，“二爺怎麼叫林姑娘跪著，她犯了什麼錯？”

&esp;&esp;“不知好歹，開口頂撞我。”

&esp;&esp;“兩個人吵架拌嘴實是常有的事，二爺犯不著動氣，快叫林姑娘起來吧，大喜的日子。”

&esp;&esp;“就叫她跪著。”裴縝命令不容更改。

&esp;&esp;“那……這些東西？”

&esp;&esp;“統統拿走！”

&esp;&esp;夜色釅了，棲鴉時而驚飛，撲稜翅膀，帶下幾片半青半黃的樹葉。西牆根下的人影漸漸模糊，晦暗不定，桌上的燭花一哆嗦，僅剩個輪廓。

&esp;&esp;六餅探進半拉腦袋怯怯道：“二爺，畔兒姐姐跪一個時辰了。”

&esp;&esp;裴縝心裡埋怨六餅不早點來說，嘴巴死犟：“姑且饒過她，再有下次，一夜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