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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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百戲篇（其三）秋日行路

&esp;&esp;崔少卿找到裴縝。

&esp;&esp;“藍玉縣的案子經我和杜正卿商議，眼下確實抽調不出人手，事情又系你主張，無論哪位寺丞去必然怨聲載道——”

&esp;&esp;“崔少卿不必說了，我去。”

&esp;&esp;崔少卿露出赧然的笑容：“我原是想說把案子打回去，叫竇獻忠重新審理。你體弱多病，不適合出遠門。”

&esp;&esp;“我身體無大礙，還請崔少卿准許。”

&esp;&esp;“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勸了，沈濁給你帶著，路上有個照應。”

&esp;&esp;老夫人得知裴縝要出遠門，一千一萬個不同意。以至晚上飯也拒絕用。數落裴縝：“你不孝順，教你娘我這把年紀了還要為你操心，病才好，就往千里之外奔波，萬一有個好歹，我叫我怎麼跟你爹交代？怎麼跟祠堂裡的列祖列宗件交代？”

&esp;&esp;“我辦差去，不是赴死去，娘一味兒假設我死是什麼道理？”

&esp;&esp;老夫人聽完便尋趁手的傢伙打他，“你慪你老子娘呢！”

&esp;&esp;幸而被裴緒勸住：“娘寵出來的好兒子，不就這個德行。公家的差事，豈能出爾反爾，娘由他一回，全須全尾地回來，咱們也不同他計較，但凡有一點兒差子，日後甭想出遠門。”

&esp;&esp;老夫人嘆道：“我不差別的，他二十七了，至今也沒個子嗣。前兒說要納姨娘，因為幾句話不順告吹了，還把人家女娃娃罰去跪牆根，這般喜怒無常怎麼成！”

&esp;&esp;裴緒似笑非笑看著裴縝，嘴上卻在安慰老夫人。做好做歹地把老夫人勸舒坦了。兩兄弟陪老夫人用過飯後方各自回房。

&esp;&esp;裴縝告訴林畔兒他要出遠門，叫她幫著準備行囊。林畔兒問道：“二爺去哪？要走多久？”

&esp;&esp;“去藍玉縣辦一樁案子。少則半月，多則一兩月。”

&esp;&esp;“那冬衣也要帶呢。”

&esp;&esp;“別帶太多，我不喜歡繁瑣。”

&esp;&esp;“要帶人服侍嗎？”

&esp;&esp;裴縝原不打算帶人，但老夫人再三囑咐，叫他帶上一個貼心丫鬟。裴縝想了想說：“叫紫燕隨我去。”

&esp;&esp;然而出發那天，裴縝看著為他送行的林畔兒又改變主意。他對著抱著大包小裹上車的紫燕道：“你回去，畔兒跟來。”

&esp;&esp;此言一出，對面兩人皆很意外。

&esp;&esp;紫燕抱怨：“我東西都拿來了……”

&esp;&esp;林畔兒則道：“我什麼也沒準備。”

&esp;&esp;“用紫燕的，不行路上買。少磨蹭，快上車。”

&esp;&esp;林畔兒無視紫燕想要殺死她的目光，從她手上接過大包小裹，一一裝上車。

&esp;&esp;他誓要促成此行的原因之一便是想離開林畔兒，遠遠離開她，眼不見心不煩。事到臨頭卻發現他壓根不能沒有她。

&esp;&esp;與沈濁匯合後，由沈濁趕著馬車上路。裴縝在車廂裡小憩片刻，醒來時車聲轔轔，已駛在城外的官道上了。

&esp;&esp;兩旁秋花爛漫，什麼顏色的都有，望一眼天，天色湛藍如水。微風不溼不燥，迎面吹來，倍覺神清氣爽。

&esp;&esp;“二爺喝水嗎？”林畔兒遞上水袋。

&esp;&esp;“有酒嗎？”

&esp;&esp;林畔兒找來一隻酒葫蘆遞給他，裴縝拎著酒葫蘆來到車外。

&esp;&esp;“我來趕，你歇一會兒。喝口酒。”

&esp;&esp;“你什麼時候會趕車了？”

&esp;&esp;“料想不會太難。”

&esp;&esp;沈濁看他一眼，奪過他懷裡的酒葫蘆，單手彈掉塞口，“算了吧，我怕你把車趕到陰溝裡。”

&esp;&esp;咕嘟咕嘟喝了一個葫蘆肚，方才盡興。

&esp;&esp;“你常往花四娘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