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第3/4 頁)

時三個人還是不約而同地噦了，那股直衝天靈蓋的屍臭味燻得他們暈頭轉向，頃刻間逃出土坑，連滾帶爬到遠處。

&esp;&esp;上面的人也不好受，紛紛遮住口鼻，面容扭曲。

&esp;&esp;沈濁撲到一棵楓樹下，乾嘔不止，林畔兒遞上香囊給他嗅聞，香囊中含有降真香，有驅邪避穢的功效，沈濁猛吸片刻，感受許多。見兩個差役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戀戀不捨地丟給他們嗅。

&esp;&esp;氣味散了片刻，不那麼濃烈了，裴縝用香囊捂住口鼻，來到棺木前。

&esp;&esp;屍首的血肉腐爛殆盡，只剩少許掛在骨頭上，說不出的顏色，看一眼三天不想吃飯。裴縝忍著巨大的不適，手持火夾在裡面翻找。

&esp;&esp;竇縣令同情道：“裴寺丞要找什麼，吩咐一聲，叫下面的人去找，哪能叫你親力親為。”

&esp;&esp;趙師爺聞言不動聲色退了兩步。兩個差役躺在地上裝死，沈濁則直接表示給他一間金屋他都不再過去了。

&esp;&esp;葛亮薛敬武師兄弟倆怔怔看著，不知是不是林子太過陰森的緣故，葛亮的身體一直在發抖，頸上全是冷汗。薛敬武緊緊握著拳頭，眼睛瞪得像匹狼。

&esp;&esp;腐肉與衣裳交纏在一起，每翻動一下，屍氣便濃重一分，燻上來，裴縝連連作嘔，背脊彎成一把弓，時不時地抽搐。

&esp;&esp;沈濁縱是再受不了那氣味也不能叫裴縝繼續了，欲上前接替他，林畔兒先他一步走了過去。

&esp;&esp;林畔兒握住裴縝的手，在他詫異的目光中接過火夾子，“二爺到旁邊休息會兒，我來。”

&esp;&esp;“不……”裴縝痛苦的甚至沒辦法張口說話，身子軟綿無力，腸胃一陣一陣地痙攣。沈濁上前將他扶至空氣清新處。

&esp;&esp;“畔兒……”

&esp;&esp;“別擔心了，畔兒身子骨兒比你強，且她天生帶香，能夠壓制屍臭氣。”

&esp;&esp;彷彿真如沈濁所言一般，畔兒無懼屍臭味，不急不躁地在屍體的胸腔裡翻找，氣定神閒的姿態，好像她面對的不是一具腐屍。

&esp;&esp;終於，撥開層層疊疊的衣衫和腐爛的血肉，她找到了要找的東西。當她夾著東西走到眾人面前時，眾人相繼倒吸一口涼氣。

&esp;&esp;裴縝在沈濁的攙扶下走來，兇器和他的判斷如出一轍，故而他並沒有感到意外。

&esp;&esp;林畔兒將東西擲到薛葛二人腳下。

&esp;&esp;葛亮臉色蒼白地後退一步。

&esp;&esp;“葛亮、薛敬武你們兩個想必對這東西不陌生吧？”

&esp;&esp;薛敬武看著腳下的柳葉鏢，嘲弄地撇了下嘴。

&esp;&esp;竇縣令此刻恍然大悟：“莫非，莫非這柳葉鏢就是兇器？”

&esp;&esp;“竇縣令以為呢？”沈濁無語。

&esp;&esp;“這麼說，敬武才是兇手……”梅七巧不可置信地看向薛敬武，“但是為什麼，就因為秉燭不許他練飛鏢嗎？”

&esp;&esp;“梅夫人錯了，殺死江秉燭的不是薛敬武，是葛亮。”

&esp;&esp;“什麼，小亮？”梅七巧驚叫出聲。

&esp;&esp;“殺這個字不準確，合該是誤殺才是，對嗎葛亮？”

&esp;&esp;葛亮整個人垮下來，如一具抽乾靈魂的行屍走肉。衣服、頭髮全被汗水浸透，蒼白如蠟的臉上不斷滴汗，薛敬武抓住他的手，冷冰冰的。

&esp;&esp;沒等薛敬武反應過來，他已經倒下了。

&esp;&esp;因著這一場變故，眾人回到縣衙方才獲悉事件的來龍去脈。

&esp;&esp;“是我叫小亮瞞著的，不承想還是難逃一劫。”薛敬武眼裡鋪著薄薄的餘燼，黯淡且無光，“那晚我們喝多了酒，瘋瘋癲癲，在間房裡練靶子，說什麼也沒想到會脫靶，柳葉鏢直奔牆壁飛去，竟然穿牆而過。”

&esp;&esp;“小亮嚇壞了，鏢是他擲出去的，他生怕挨師父罵。我們貼牆聽了一會兒，沒聽到動靜，料想師父師孃睡下了。小亮想到師父明天一早發現飛鏢定要大發雷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