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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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驚慌跑到窗前檢視，只見那個老頭把圍觀的甄圓綁了去，卻未想自己在廂房內也不知不覺中了毒煙。

&esp;&esp;鄭祈他們進屋時間短暫，吸入毒煙不多，服過清瘴解毒丸很快恢復，但醫官說，山羊臉賭客的情況不容樂觀，輕則臥床靜養數月，重則終身癱瘓。

&esp;&esp;陸公公自然不在乎，迫切想得到更多線索，遂令醫官扎針下猛藥，務必使其馬上甦醒。此刻，山羊臉賭客頭上扎滿銀針，屋裡瀰漫著苦澀藥味。

&esp;&esp;“蕭縣令是看不上羽林左監的府兵？”陸公公輕笑說，接過蕭椯的畫紙掃過一眼，隨手拿茶杯壓折住。“畫得倒不錯，只是臆想豐富了些”

&esp;&esp;“我們調查了百戲樓近十年檔案，並無人失蹤出走。”隨侍宦官說。

&esp;&esp;“死亡呢？”蕭椯問。“若是一個默默無聞、值不了多少錢的伶人失蹤，與其上報教坊司，受到上司責怪，不如直接報病死來得省事。”

&esp;&esp;“死的人也都去查證過，無誤。”隨侍宦官補充。

&esp;&esp;“探花郎平日裡便是如此行事？”陸公公不由諷刺說。“你們士人不是最注重風骨。怎生偷奸耍滑的手段都這麼嫻熟？那個甄圓把李明鼻子都打壞了，逼迫他承認殺人。”

&esp;&esp;鄭祈幫忙緩頰說：“是李明偷襲在先，且客棧旅客見過他鬼祟潛入庫房，手上貓爪印也都吻合。”

&esp;&esp;陸公公卻彷彿沒聽到他所說，仍舊不依不饒。“蕭探花最好再細查一下衙門內部人員，別隨便推到一個默默無聞、口不能言、甚至根本不存在的伶人身上。若是事後查出，兇犯或是其同夥曾藏匿於扶風縣衙內，我想令尊蕭州牧也保不了你。”鋒利的目光有如刀子般刮人。

&esp;&esp;蕭椯神色無瀾，只淡淡一笑。

&esp;&esp; ：潛伏

&esp;&esp;伴隨一聲痛苦呻吟，山羊臉賭客從昏迷中醒來，鼻孔流出黑血。醫官也覺得自己下手重了，還未扎完的銀針，又收回針包裡。

&esp;&esp;“我做了一個噩夢。”他的聲音痛苦，充滿濃痰的粗糲。“那個兇手的眼神，我在另一個人身上見過是他，絕對是他無疑。”

&esp;&esp;鄭祈連忙取過畫紙，把沾溼茶水的畫像拿給床前給山羊臉賭客看。

&esp;&esp;他搖了搖頭。“那人是王郎的客人，新帝繼位前，官府嚴禁妓女營生，平康坊只做歌舞演出，”

&esp;&esp;說到此，陸公公非常認可，“先帝和貴妃向來反感此。”神色頗有感念，追懷過往。

&esp;&esp;“王郎就作為中間人，提供私宅給有需求的貴客，那人常來，比其他客人都更為警惕，每次都戴著黑紗帷帽，穿著同一件灰色織金雲紋絲袍，只有一次他在後院為擺脫棠敷糾纏，匆匆從後院逃走，沒來得及遮掩，我永遠記得他撞見我時，那驚恐而又陰戾的眼神，彷彿當場就想把人活剮了。

&esp;&esp;在這之後，我在扶風縣又一次看見他坐馬車上，沉靜文雅，不復陰戾，原來他”山羊臉賭客收住口，打量了一圈屋內的人，目光最後鎖定在陸公公身上。“公公，可是能保我？”

&esp;&esp;陸公公對他的敘述起了極大興致，這才是連日來他想要聽的。“都先出去！”他吩咐說。

&esp;&esp;門隨即被關上。除了陸公公和山羊臉賭客外，其餘人都暫且到院內等候。鄭祈見蕭椯獨自一人走到大樹下晾曬畫紙，似乎對茶水染暈字跡有些介懷。

&esp;&esp;和煦的陽光照耀下，蕭椯有一種謙謙君子的溫潤感，端方、知禮、剋制、內斂，一雙眼睛透著明慧光彩。據說三年前殿試，大臣們很欣賞他的談吐風姿，但司天監說他生辰八字同文貴妃相剋，當時文貴妃身體已經很不好，因而先帝改選另一位宋浩做狀元。

&esp;&esp;一陣風過，吹來附近院落的桂花馥郁香氣，還夾雜些許菊、松的雅淡之氣，蕭椯皙白修長的手輕輕撫過樹枝，神色似欲笑而未笑，樹枝的陰影遮掩住半張臉，有些陰沉沉的。

&esp;&esp;鄭祈不由想起客棧那天，蕭椯覺察他中了迷藥，客氣請他進屋裡，關門後立即變臉，朝他頭潑冷水，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