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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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要被我抓住,定給他全身扎滿蜂針,灌膿潰爛而死。”她仍氣憤難當說,要求蕭椯把剩餘的蜂毒都給她。他有自己的宅院,調配起來比她容易。
&esp;&esp;“兇犯怎會得到解藥?”他不禁好奇問,蜂毒是兩人陪蕭伯母到山裡治病時,從神醫書房的毒典裡窺來的,配方他們調改過,解藥只有他們知道,從昨夜兇犯反應看,明顯對扳指扎針的方式有所警惕,若是之前中過蜂毒,不該現在還能行動自如。
&esp;&esp;“可能是客棧那晚,從我身上摸走的。”
&esp;&esp;他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陰色,示意平樂退下。“這個兇犯不出意外是罪犯之後,從小生活在平康坊,受過非人虐待,性情偏激陰戾、自卑自負、睚眥必報。”
&esp;&esp;“他進平康坊的年紀應該不算太小,身上有一股官家氣度,不然裝府兵、衙役不會那麼像。”溫縈思忖說。那種壓迫感令她現在回想起來仍覺得緊張。
&esp;&esp;蕭椯認可。“是,他有著從前生活的記憶,為此不甘、激憤、嫉妒,因自己受過黥刑毀容,對完好容貌有偏執,就想收集。”
&esp;&esp;“那不該”溫縈覺得不對。“若是如此,他為何不直接取鄭祈的臉?又為何要割王郎的?”她想到王郎驚世醜容搖了搖頭。
&esp;&esp;“收集。”他強調說,“長相特別美或是醜,不同職業都值得。”蕭椯也喜歡收集陰森森的傀儡皮影,深夜在月下襬弄它們講故事,也算是惺惺相惜了,她暗想。
&esp;&esp;“第一個死的是百戲樓班主,聽人形容長得甚至猙獰醜陋,第二個是退隱名妓,容貌瘋傳年輕絕美。第三個是妓女老鴇,曾因客人衝突瞎了一隻眼,第四個是護院打手,臉被僱主的烙鐵燙過。在案件展開調查後,兇手消停過一段時間。
&esp;&esp;而後,他走出平康坊,殺的人就更多,更復雜,富商、里正、府兵、村民且越殺越興奮,上月初九,他一夜之間跑了半座城池,連殺兩人。”
&esp;&esp;“這次,他或許是想收集一名舉人。”他調侃。
&esp;&esp;“他知道我是女子。”溫縈指出說。
&esp;&esp;“如此,不是更特別?”蕭椯雖是在笑,這是他從小養出的文士氣度,不驚不怒,疏淡從容,但眼神裡卻有惱,她看得出是針對她的,不告而別、冒失惹禍。
&esp;&esp;“我不會拖累你,要是事發,你只當不認識我。”溫縈說。在蕭家,她從未光明正大踏足過前院,也未出席過任何宴會,除了幾個近得不得了的女眷,就連府中許多僕人都未見過她,只知有遠親表妹這樣一個人,一個上不得廳堂,蕭家人不會談及,永遠只能活在陰暗中的女子。
&esp;&esp;“鄭祈還指望透過你,再次誘得兇犯現身。”他冷笑說。
&esp;&esp;“你們商定好了?”她頓時感到天旋地轉,快步走到窗前探看,“其他人知道我身份麼?”院內花草葳蕤,寧靜安宜,並無府兵影蹤。
&esp;&esp;“只以為你是被兇手盯上的甄舉人。”他卷好畫紙說。“兇手不現身,他們也不現身。”
&esp;&esp;還好,她身上穿著的還是男子袍服,應該是蕭椯的,寬大了些,有著熟悉的沉香味,蕭伯母以前常讓她幫著薰衣,初聞清醇甘甜,如蓮花、梅英、鵝梨、蜜脾之類,細聞又帶著微苦,清透提神。
&esp;&esp;“總之,你們不能洩露我的身份。”她極為認真說,心很慌。
&esp;&esp;蕭椯亦不退讓,無論兇手抓著與否,過段時間‘甄圓’都必須從世間消失,這事沒得爭。”說話擺出大人的強勢態度。
&esp;&esp;在相距不遠的偏院裡,花圃蕭瑟零落,只剩雜草還堅挺著,大樹經過修剪,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
&esp;&esp;院子外有一隊全副鎖甲的府兵,個個高大而陰沉著臉,凡有一絲風吹草動,便聲勢浩大地探查,嚇得縣衙役僕紛紛繞路而行,連瞧也不敢多瞧一眼。
&esp;&esp;院內的房間窗戶都裝有鐵柵格,縫隙狹窄連老鼠也鑽不進,兩名褐色絲緞的年輕宦侍站在鐵門前,見到蕭椯直接上手揉搓其臉,確認無誤後,其中一人輕慢地“嗯”了一聲,才放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