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第十步(第2/3 頁)

。

&esp;&esp;摩肩擦踵的人都失了眼睛，頻頻撞向陳文清，也撞壞了她的心情。她有些沮喪，彷彿被人們拋棄了。

&esp;&esp;“陳小姐，來，牽著我。”

&esp;&esp;陳文清看到鍾月伸出的手，立即回握上去，心裡不免生出幾分羞意。

&esp;&esp;“阿月，我第一次來這裡，所以不熟路。”

&esp;&esp;身邊的雜聲太多，尤其是不遠的小麵包車裡，有人在製作爆米筒，那轟隆隆的機器運作聲，震天動地的。鍾月沒有聽清，於是稍微拉高嗓子，問道。

&esp;&esp;“你說什麼？”

&esp;&esp;陳文清把手括在嘴邊，同樣拉高嗓子，答道。

&esp;&esp;“我說我不識路，謝謝你帶著我！”

&esp;&esp;鍾月擺擺手，憨憨地笑了笑。陳文清見她笑，自己也跟著笑起來。

&esp;&esp;兩人靠近小麵包車外圍，數不清的人堵在四周，視線齊齊盯著爆米機，看似這樣的隆重，還以為機器能產出個小孩一樣。不過論及噪音，的確是小孩所能及的。

&esp;&esp;鍾月踮起腳尖，朝人堆裡看了會兒，即便她只能看到一群謝頂的禿子。他們那幾縷飄散的頭髮，猶如佇立在荒原上的枯枝殘葉，任由一年四季，被寒風肆意無情地凌虐。

&esp;&esp;想到這兒，鍾月突然嚴肅地問道。

&esp;&esp;“付老闆要是禿了，您還會喜歡他嗎？”

&esp;&esp;陳文清昂首，目光與人群一致，都是盯著那個爆米機。她搖搖頭，隨意地說道。

&esp;&esp;“我還沒有接受他。”

&esp;&esp;鍾月一愣，繼而幸災樂禍起來。

&esp;&esp;付榮這種無法無天的人，就應該多吃吃愛情的苦，好讓他曉得何為“愛而不得”。

&esp;&esp;購物是女人的天性，她們很快就進入忘我境界，不知節制地買這兒買那兒。到了最後，四隻手都提不過來了，鍾月就去找買菜的要了個編織袋。這種蔬果編織袋不要錢，隨處問就能要到好幾個。

&esp;&esp;在裝東西的時候，鍾月心想是滿載而歸，甚至笑道。

&esp;&esp;“我覺得這個袋子有點像付老闆。”

&esp;&esp;陳文清看了看袋子，並沒有找出造型外觀上的相似。

&esp;&esp;“為什麼？”

&esp;&esp;“太能裝了。”

&esp;&esp;晚飯時間，餐桌上多了一盤水煮菱角。

&esp;&esp;陳文清說起白天的事情，下意識避開了與老情人碰面的事情。付榮靜靜聽著，偶爾迎合兩句。他不冷不熱的態度，時有發生，好像他早已知曉一切的淡然。

&esp;&esp;付榮放下刀叉，用餐巾輕抿嘴角，稍頓了頓，問道。

&esp;&esp;“只是去了市集嗎？”

&esp;&esp;“我們還去了水族館，不過逛了一會兒就走了。”

&esp;&esp;付榮沒有說什麼，放下餐巾，準備上樓。陳文清見狀，急忙問道。

&esp;&esp;“你不吃菱角嗎？”

&esp;&esp;“不用了。我去書房。”

&esp;&esp;直至付榮進了書房，陳文清才收回視線。她看著盤子裡的菱角，若有所思。

&esp;&esp;李阿姨管理別墅，已有四年的時間，該知道，不該知道的，她一一縫在嘴巴里。

&esp;&esp;付榮要求苛刻，除了與管家之間的基本對話，絕無閒話。李阿姨不愛多管閒事，她只要做好分內事便是最好的職業體現。可是人非草木，一絲絲的善念聚積起來，就如同一座火山，濃濃岩漿在裡頭翻滾沸騰，誰都無法預測究竟什麼時候會爆發。

&esp;&esp;雜物房的動靜，她無法忽視。

&esp;&esp;別墅一到晚上，似乎就長了一張吃人的嘴，靜謐的環境中發出吚吚嗚嗚的聲響，像在委屈申訴著沒有吃飽人肉。李阿姨絕不輕易走出房門，她只怕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聽到一些不該聽的。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