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第四十八步(第2/3 頁)

sp;&esp;他倒在門口，臉貼著冰涼的地板，糊塗地睡了過去。

&esp;&esp;他又夢到了鍾月，她一如既往的對他露出天真的笑容，然後不疾不徐地低頭切菜，依舊是那副安然恬靜的模樣。

&esp;&esp;她隨意地把頭髮紮起，額前垂落幾縷髮絲掛在鬢邊，專注投入的神情不禁讓人肅然起敬。

&esp;&esp;她問他今天過得好不好，工作累不累。

&esp;&esp;他緘默不語，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esp;&esp;他不能回答，生怕心底的悲傷會衝破面上那層冷漠的偽裝。

&esp;&esp;他忽而摸了摸臉，就看到指腹上沾著水漬。

&esp;&esp;現在是在夢裡，他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esp;&esp;他走過去抱住她，側耳傾聽她唱著歌兒，歌詞含混不清，像是某種方言，旋律則像山歌婉和綿延。

&esp;&esp;她說這是家鄉的祭祀歌，唱詞的意譯希望大地母親將福氣，賜予深陷於痛苦之中的萬千子孫，讓他們早日脫離肉慾之此岸，登上極樂之彼岸。

&esp;&esp;她還說以後會天天為他而唱，恭敬虔誠地為他而唱。

&esp;&esp;他在她面前，無須隱瞞那頑劣的本性，因為她的包容心足以容納千山百川。

&esp;&esp;她從不詢問他的過往，就像從不期待與他的未來。

&esp;&esp;她曾說過，她只在乎當下。

&esp;&esp;他對此很是滿意，因為他不能知道愛的限期是多久。

&esp;&esp;他只知道早上能看到她，晚上能睡到她，短期內是不會厭煩這樣舒服的日子。

&esp;&esp;聽！

&esp;&esp;有人在叫他！

&esp;&esp;他的夢中斷了。

&esp;&esp;他緩緩睜開一雙迷離的眼睛，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esp;&esp;他覺得身體很熱，手臂有些瘙癢，扭頭就看到一個長相酷似鍾月的女人，手裡搓著泡泡，正在幫自己洗澡。

&esp;&esp;“你是誰？”

&esp;&esp;女人抬眸看一眼付榮，反問道。

&esp;&esp;“你猜？”

&esp;&esp;“蠢女人，是你嗎？你不是怕我嗎？滾回什麼？”

&esp;&esp;“您在外邊可真多女人。”

&esp;&esp;“是啊。可我家那個根本不關心我。”

&esp;&esp;“她怎麼了？”

&esp;&esp;“她不管我的死活。”

&esp;&esp;“噢喲，她可真是壞。”

&esp;&esp;“狄娜教得真好，你連說話方式都很像她……你說的沒錯，她就是一個又壞又蠢的女人。”

&esp;&esp;“那您把她甩了吧。”

&esp;&esp;“休想！”

&esp;&esp;“您不是討厭她嗎？”

&esp;&esp;“對！沒錯！我討厭她，我討厭她…但我不想離開她。我真沒用。”

&esp;&esp;“誰說您沒用呀？您可是大名鼎鼎的付老闆。”

&esp;&esp;“我沒用，我太沒用了。你不會知道的，她只是看我一眼，我就會被她牽著鼻子走。她的手段太高明瞭，真是個壞女人！壞女人！”

&esp;&esp;付榮躺在浴缸邊，猛然用手狠狠地拍打水面，嘴裡還念著“壞女人”……

&esp;&esp;“別鬧啦，我先幫您洗完澡。”

&esp;&esp;“你別碰我！你滾！快滾！”

&esp;&esp;付榮一時激動，揚起的水都潑到那女人身上。她想抓他，可他身上滑得像條泥鰍，怎麼捉都會手滑。

&esp;&esp;“你奶奶個腿的，別鬧了！我就是那個蠢女人！”

&esp;&esp;鍾月這麼一喊，全世界安靜下來。

&esp;&esp;他狐疑地左看右看，說道。

&esp;&esp;“她長得很醜。你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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