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第四十八步(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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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因為應酬而喝個爛醉,其實是付榮用來逃避的藉口。
&esp;&esp;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esp;&esp;多年以來,他的精神在積極與消極之間來回跳躍,雙方的鬥爭可稱之為嚴峻慘烈。
&esp;&esp;他有時怯懦膽小,有時囂張暴戾,而這樣具有轉折性的情緒只需在一瞬間切換。
&esp;&esp;戰役的開端是無聲的,結束是未知的。
&esp;&esp;他學不會“中庸之道”,不懂得休戰、更不懂得投降。反覆掙扎與沉湎痛苦才是適合他,順應他的生存之道。
&esp;&esp;他希望酒精能作用,不然無處發洩的憤怒便會佔據他的身體,猶如扯線木偶似的操控他去傷害枕邊人。
&esp;&esp;他重新把藥盒放進口袋裡,按照心情的好壞吃上幾粒,雖然他依舊固執地拒絕與心理醫生來一場所謂的推心置腹的空談。
&esp;&esp;他表面接受醫生所認為的最好的安排,暗地裡卻十分鄙視這樣的八卦行為。
&esp;&esp;他絕不否認當代精神科學的發展與進步。但人就是如此,當一個陌生人想要觸及自己的內心時,本能的防禦系統便會自動開啟,對不管是抱有友善還是惡意的外來者,首先會張開身上的刺,然後作好爭個你死我活的準備。
&esp;&esp;他不相信任何人。
&esp;&esp;他那些爛糟事兒一旦說漏一個字,那無疑把他推進火坑裡。
&esp;&esp;他只是想一想,就忍不住胸悶頭疼,手抖冒汗,甚至是喘不上氣。
&esp;&esp;他無比厭惡如此孱弱的自己,又對此束手無策。
&esp;&esp;醫生認為,他患了恐慌症。他一邊瞭然於心地自嘲起來,一邊則惶恐煩躁地緊張著。
&esp;&esp;這該死的病如同夏季的暴雨,誰都不知它何時回來。
&esp;&esp;他每日都默數著日子,焦急不安地等待發病的到來。
&esp;&esp;其實他不知道,等候就是一種發病的症狀。
&esp;&esp;他偶爾會走神,回神時就會像受驚的幼鳥般身體一震。
&esp;&esp;好在這樣極少暴露的醜態,只有秘書知道。她一板一眼地建議上司及早去看醫生,雖然他不採納。
&esp;&esp;他有點埋怨鍾月。
&esp;&esp;如果不是她,他所承受的痛苦為什麼會比以往還要多呢?
&esp;&esp;可是他又感到喜悅。
&esp;&esp;如果不是她,他就無法體會“愛”所帶來的極致歡愉。
&esp;&esp;一想到有人會愛他,他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接著就如同吸毒似地飄飄欲仙。
&esp;&esp;鍾月從不吝嗇於開口說愛他。
&esp;&esp;但有的時候,他覺得她說得太輕鬆,太隨便,就像是在敷衍他。
&esp;&esp;他知道因為這種事情而生氣是非常荒唐的,所以為了不讓變化無常的情緒傷害到她,他不得不像逃難似地及時且快速地離開她。
&esp;&esp;因為時隔幾日的不定性消失,她總是第一時間打電話,問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esp;&esp;這使他在消極之餘,感到一絲竊喜。
&esp;&esp;他將準備好的臺詞念給她聽,並暗中期待她能夠進一步追問他。
&esp;&esp;可是她像是不在乎似的什麼都沒有問,就這麼接受了那些打發人的話。
&esp;&esp;付榮利用工作和打拳來麻痺跳動的神經,除非碰上朋友才順帶沾點菸酒。
&esp;&esp;他不像他們對女人左擁右抱,揉乳搓臀的當眾猥褻。
&esp;&esp;他那陰沉的神情足以讓任何人望而生畏。
&esp;&esp;酒池肉林的場所不是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該來的地方。
&esp;&esp;他趁著還有幾分意識便離場了。
&esp;&esp;他以為自己到家了,一個沒有鍾月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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