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第3/4 頁)

用捎帶？”

&esp;&esp;李含章頭也不抬說：“我早上用過飯了。”

&esp;&esp;“文璨呢？”

&esp;&esp;“我說了你定要嫌麻煩，不願捎帶。”

&esp;&esp;“又是薄皮春繭包子？”

&esp;&esp;仇璋露出央求的眼神。

&esp;&esp;李纖凝捻弄玉佩上的流蘇，聳聳肩，“視情形而定，別指望。”

&esp;&esp;不及下階，被李含章喊住。

&esp;&esp;“晚上別宿衙門了，你娘想你了，叫你家去住幾天。還親自吩咐廚房備下你愛吃的菜。”

&esp;&esp;李纖凝答覆親爹和答覆仇璋一樣隨意，“視情形而定，別指望。”

&esp;&esp;李含章被李纖凝噎得臉色發青，連聲道：“這孩子，這孩子……”

&esp;&esp;仇璋替李纖凝解圍，“她生活上一向粗心，未必記得後天是什麼日子。屆時整個衙署休沐，還怕她不回？”

&esp;&esp;李含章顏色稍霽。

&esp;&esp;李纖凝出來時又撞上解小菲，他帶著韓杞熟悉衙門，看到她，嬉皮笑臉道：“小姐去東市買朝食？順道給我捎兩張胡餅吧，大清早的我肚皮還空著。”

&esp;&esp;“今天不行。”

&esp;&esp;“為什麼？”

&esp;&esp;“今天我想起了你偷窺我洗澡的事，心裡生氣，因此不行。”

&esp;&esp;解小菲一張臉頓時皺成苦瓜，“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小姐怎麼還記仇呢，我也不是故意偷窺，再說我不是付出代價了嗎？我這條腿差點落下殘疾……”解小菲看著自己的左腿越說聲音越低。

&esp;&esp;“不行就是不行，少羅唣。”李纖凝從不慣人脾氣，大步流星走了。

&esp;&esp;從宣陽坊出去，隔壁即是東市。這個時辰，大部分商鋪尚未開張，唯有朝食鋪子，早早地吆喝起來，湯餅、餛飩、畢羅、寒具、菜羹……食物的香氣瀰漫了整整一條街。

&esp;&esp;仇璋鍾愛的薄皮春繭包子出自寶味齋。李纖凝抵達時口門不出意料排起了長隊。李纖凝頭疼的扶了扶額，數了數前面還有十九個人，耐著性子排在隊尾。

&esp;&esp;上次仇璋想吃春繭包子，她排隊給他買，輪到她時恰好售罄，她為之氣結，今日若再趕上售罄，她想，仇璋這輩子也別想吃她買的春繭包子。好在今日富足，李纖凝要了十隻，裝在荷葉裡捧著走了。

&esp;&esp;包子新鮮出爐，熱氣隔著荷葉傳遞出來，微微燙手。李纖凝不斷倒換手，腳下步伐加快，想快些回到衙署。

&esp;&esp;走出東市，未及西拐，見對面安邑坊的坊門前圍滿了探頭探腦的百姓，李纖凝天生敏銳，上前探看，“發生了什麼事？”

&esp;&esp;“裡面死人了。”

&esp;&esp;“死人有什麼稀奇？”

&esp;&esp;“不是普通的老死病死，是給人殺死的！兇手叫死者丈夫堵個正著。唉，可惜了那小娘子，春華正茂。”

&esp;&esp;李纖凝擠過人叢，入到坊內，果然看到離坊門三戶遠的位置圍了一群人，大抵是附近的坊民，個個持械嚴陣以待。畢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殺人犯，坊民們神色驚慌，儘管佔著人多優勢，依舊不敢輕敵冒進。其中一個拿著燒火棍的漢子雙手抖若篩糠，不斷詢問外圍坊民縣衙來人沒有，什麼時候來。

&esp;&esp;這時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人群轟然後退。大漢也跟著退，順道抬手擦了擦臉上密集的汗珠。

&esp;&esp;李纖凝繞到正前方，終於弄清他們畏懼的原因。原以為兇手是個多麼了不得的窮兇極惡之徒，不想是個嬌滴滴的婦人。

&esp;&esp;婦人盛裝打扮，臉上施了重粉，秋陽下白得有些不真實。髮髻精心綰成靈蛇髻，秋花點綴，翠靨鑲面，釵環搖搖曳曳，似她蹣跚欲墜的步履。

&esp;&esp;面目暴露於日光下的那一刻，人群譁然四起，沒人願意相信這樣的女人會是殺人兇手。事實卻擺在眼前，不容半點兒質疑。透過敞開的房門，李纖凝清楚看到橫陳的屍體，鮮血在她身下汪洋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