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第2/4 頁)

拾了？”

&esp;&esp;李纖凝語帶挑釁，“你倒是收拾啊。”

&esp;&esp;仇璋偏不上她的當。賴妥妥不動。

&esp;&esp;“累了？”

&esp;&esp;“嗯。”

&esp;&esp;“那你歇著，換我來。”

&esp;&esp;仇璋意識到不妙之時，攻守已然易勢。上身裸於空氣，涼意侵膚，李纖凝隨手撈過仇璋放在床頭春凳上的白色中單，裹在身上。

&esp;&esp;仇璋的視角仰望，李纖凝仿若身處雲端，遙不可及，卻又信手可掇。杳杳流雲聚攏在她身畔，為她裝點，一晃神，她成了九天之上的神女，主宰他的身體，主宰他的靈魂。

&esp;&esp;朝暾上窗，李纖凝攏過溼黏的秀髮，脫力一般躺倒在仇璋身側，兀自喘息。仇璋吻了吻她的額頭，眸底深情流露，“若得整日這樣和你相依偎該多好。”

&esp;&esp;李纖凝抬手推他，“你該走了。”

&esp;&esp;仇璋抓住她的手吻了又吻，“你總是煞風景。”

&esp;&esp;“方才是誰怕叫人窺去端倪來著，這會兒又嫌我煞風景。”

&esp;&esp;“誰知道，許是小狗。”

&esp;&esp;“說的好，仇文璨是小狗。”

&esp;&esp;“我是小狗，你是小貓。”

&esp;&esp;“我是老虎，一口吞了你。”李纖凝作勢撲上來。

&esp;&esp;兩人纏到一處，又是好半晌廝磨，終究挨不過玉漏相催，仇璋依依不捨下了床，依依不捨穿好衣裳，依依不捨吻別了李纖凝。

&esp;&esp;李纖凝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仇璋走後，收拾著起了。梳洗打扮停當，徑過前衙去。

&esp;&esp;卯正時刻，衙署里人差不多到齊了，班房或坐或立，有穿靴的，有換皂衣的，也有穿戴完畢享用朝食的，不論做什麼，嘴上都沒閒著，一片吵雜擾攘之聲。李纖凝探頭進去，聲音一下子低了，離門最近的解小菲殷勤招呼，“喲，小姐，起了？”

&esp;&esp;李纖凝漫不經心“嗯”了一聲，目光掃過眾衙役，發現角落裡坐著個生面孔。十七八歲的年紀，英氣俊美。解小菲何等乖覺，立馬道：“那是韓杞，新來的。小姐瞧著可還順眼？”

&esp;&esp;三班衙役的人事變動實屬常見，李纖凝不以為奇，接著問縣令可到了。解小菲回，“早到了，明堂裡和仇縣丞說話呢。”

&esp;&esp;李纖凝點點頭，轉身走向明堂。

&esp;&esp;待她離開，嘈雜聲又起。衙役們放開喉嚨說笑，葷素不忌。然而其中一道聲線卻迥異於其他男聲，帶著股少年的清潤感，如橘汁濺入油瓶，盪開膩膩油汙。出自新晉衙役韓杞。

&esp;&esp;“衙署為何會有女人？”

&esp;&esp;眾人聞言一愣，繼而鬨堂大笑。韓杞面無表情看著他們笑，不明白到底有什麼好笑。解小菲穿過人群來到他身邊，搭著他的肩膀坐下，“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縣令千金，我們的小姐。”

&esp;&esp;“依然無法解釋她為什麼出現在衙署。”韓杞身上有種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說起話來一板一眼。

&esp;&esp;“你初來乍到，有所不知。”解小菲擺出前輩的架勢給韓杞解惑，“我們這位小姐絕非那等坐在閨房裡繡花的小姐，今春通善坊那樁駭人聽聞的‘碎屍案’聽說過沒？世人皆道是咱們李縣令破的案，殊不知是李縣令的千金李小姐。除此以外，小姐破過的案子大大小小不計其數，李縣令之所以能成為李縣令，裡面有咱們小姐一份功勞。”

&esp;&esp;韓杞面無表情。

&esp;&esp;“傻了吧！再給你一句忠告。”解小菲拍了拍韓杞肩膀，“在咱們萬年縣衙，得罪誰也別得罪小姐。得罪了縣令縣丞尚有得緩，得罪了小姐，哼，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esp;&esp;韓杞神色木木然，也不知聽進去沒聽進去。

&esp;&esp;糧司的陳主管前日於牛車上滾下來摔傷了腰，需臥床靜養三月，明堂裡李含章正和仇璋討論暫代此缺的人選。李纖凝門口站定，也不進去，只是問他們，“我去東市買朝食，你們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