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第2/4 頁)

&esp;&esp;李纖凝於昏杳中勾起一抹無人看見的笑，“張豫這案子有問題，逼急了韋縣令，搞不好卷宗會莫名其妙失蹤，咱們先下手為強。至於什麼被捉不被捉，你能不能說點吉利話？”

&esp;&esp;“這也不是說吉利話就能成的事……”解小菲咕噥一句，隨即房間復歸寂靜。

&esp;&esp;過得須臾，“小姐，你在幹嘛？”

&esp;&esp;“閉目養神。”

&esp;&esp;“還沒到戌時嗎？月亮怎麼還不出來？”

&esp;&esp;“快了，還有兩三刻鐘。”

&esp;&esp;“這兩三刻鐘比兩三個時辰還漫長。”

&esp;&esp;“眯一會兒，月亮出來了我叫你。”

&esp;&esp;解小菲沒應，須臾，輕細的鼾聲響起。過得二三刻鐘，一輪虧月自東方閣樓間升起，皎皎冰輪霎時烘亮屋脊上鱗鱗碧瓦，道街、花牆、樓簷的輪廓逐一顯現。李纖凝攤開手掌，月光傾瀉其上，掌紋也照得清晰了。她沒有立刻採取行動，而是靜候一隊巡邏的武侯過去，方推醒解小菲，付諸行動。

&esp;&esp;縣衙構造大同小異，值夜守衛分佈李纖凝心裡門清，閉著眼睛也能走。兩人從西側演武場潛入，途徑主薄房、鑾駕庫來至月臺，月臺下左右兩側分立著吏、戶、禮、兵、刑、工六房，戶房位於左手邊第二間。

&esp;&esp;秋風颯颯，送來隔壁班房衙役賭牌取樂之聲。值夜差役夜間聚賭乃是家常便飯，萬年縣裡李纖凝每月來兩次夜間突襲，搞得差役們心裡發怵，聚賭現象有所減輕。長安縣這頭管理鬆垮，只會更嚴重。

&esp;&esp;衙署大獄早年裡關了個溜門撬鎖的賊，李纖凝叫解小菲跟他學了幾手，眼下正派上用場。解小菲前面撬鎖，李纖凝後面望風。片時，“咔噠”一聲鎖開，兩人閃身進去。

&esp;&esp;上次查閱戶籍李纖凝就摸清了卷宗擺放位置，這時和解小菲直奔其所在。房間四面皆是高可逐梁的木製高架，儘管月光足夠明亮，哪裡照得進來？

&esp;&esp;李纖凝取出事先準備好燈籠點燃，和解小菲一人一隻，分頭尋找。

&esp;&esp;燈籠蜜橘大小，十分袖珍，僅能照亮巴掌大的地方，絲毫不用擔心光芒太盛為人所察。

&esp;&esp;兩個人在戶房翻找，不妨衙役出來巡邏，月光明晃晃，照亮門上銅鎖，其中一個瘦高衙役頸子前伸，眯縫眼睛望去，“怎麼，戶房的門沒鎖嚴實？”

&esp;&esp;“不會吧？”另一個矮胖衙役不由自主走到戶房前，“喲，還沒真沒鎖，陳大人也太粗心了，叫吏房的俞大人知道，他今年考核又得不合格。虧得遇上我們，明天的酒錢有人出了。”

&esp;&esp;矮胖衙役欲合上鎖，高瘦衙役忽道：“慢著！”

&esp;&esp;“怎麼了？”

&esp;&esp;“我尋思戶房裡是不是進賊了？”

&esp;&esp;“瞎尋思什麼，戶房又不是金庫，賊進裡面幹嘛？”

&esp;&esp;“謹慎起見還是搜一搜，不出事怎麼都好說，萬一出了事上頭責怪下來你我飯碗都得砸。”

&esp;&esp;高瘦衙役不等同伴回應，閃身鑽了進去。

&esp;&esp;戶房裡黑咕隆咚，月光僅能照亮窗前的一片，眼前的一棟棟高架似巨人聳立，沒來由給人一種壓迫之感。高瘦衙役比了個手勢，和矮胖衙役分頭巡視。

&esp;&esp;聲音入耳極輕，李纖凝卻還是聽出來那是腳步與呼吸的聲音，心神驟然警戒，不動聲色吹息橘燈。腳步聲越來越近，李纖凝分辨出它們屬於兩個不同的人，一胖一瘦。胖子離她很近了，大約隔了一道書架，李纖凝默默退開。從另一端繞到解小菲身旁。向他比了個手勢，解小菲會意，熄了橘燈。

&esp;&esp;此時胖衙役已至，燈籠先往右照了照，背對著他們。李纖凝匍匐身子，趁他落腳的空檔往他腳下塞了一塊兒碎銀。

&esp;&esp;胖衙役輕輕“咦”了一聲，燈燭移腳下，驚見一塊銀燦燦的物什，喜不自勝撈入手中。

&esp;&esp;瘦衙役聽到聲響，還當他有發現，趕過來看見他把什麼東西揣懷裡，忙問是何物。胖衙役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