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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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纖凝在佈政坊得到她想要的，迅速折回萬年縣，入安邑坊，見到葛長山，當面質問，“你明明認得兇手，為什麼謊稱不認識？”

&esp;&esp;葛長山在收拾妻子的遺物，面對突然闖進來的二人當場愣住，下意識回，“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我為什麼要撒謊？”隨即詢問，“你們是誰？”

&esp;&esp;“縣衙官差，梁鳳娘遇害當日我們見過。”李纖凝驚訝短短几日他竟然不記得了。

&esp;&esp;葛長山摸摸頭，儼然還是一頭霧水。

&esp;&esp;葛小寶叫起來，“是那個姐姐！”

&esp;&esp;經過葛長山和鄰居的安撫，孩子活潑不少。

&esp;&esp;“哪個姐姐？”

&esp;&esp;“找到我的姐姐呀！”

&esp;&esp;葛長山恍然大悟，“原來是你，你瞧，我這眼神，愣是沒認出來。”

&esp;&esp;“秋言是你們在居德坊的鄰居，你怎麼會不記得？”

&esp;&esp;“居德坊……鄰居？”

&esp;&esp;“她的丈夫叫張豫。”

&esp;&esp;“啊，張豫，沒錯沒錯，張豫是我們的鄰居。”葛長山終於想起來，“張豫的娘子我們都稱呼她張娘子，她孃家姓氏還真不清楚，事隔多年也記不清她容貌了。兇手竟然是她？”

&esp;&esp;“據坊間鄰居證實，秋言也即是張娘子和你的妻子梁鳳娘交好，這你該有印象。”

&esp;&esp;葛長山仔細回憶，隨後搖頭，“有一陣子她經常在我耳邊提起張娘子，說張娘子三句話不離丈夫，叫人噁心，還說他們夫妻假惺惺，在外人面前扮演恩愛。我聽著那些話不像與張娘子交好的樣子……”

&esp;&esp;聽到這裡，李纖凝心尖已是雪亮。

&esp;&esp;“你們後來搬到佈政坊，家門口經常出現一個神色鬱郁的女人，你記得嗎？”

&esp;&esp;“哦，那是張娘子。鳳娘說她沒了丈夫，得了失心瘋。有一次我還碰見她們起爭執，張娘子拉扯著鳳娘，叫她道歉，不光道歉，還要到她丈夫墳前磕頭上香，你們說奇怪不奇怪，她死了丈夫，倒要我們鳳娘磕頭上香，可不是失心瘋了。”

&esp;&esp;李纖凝問完了所有想問的問題，僅剩最後一個，她已經知道答案，問出來只為確認。

&esp;&esp;“兩次遷居皆是梁鳳娘所提，對嗎？”

&esp;&esp;“神了，你怎麼知道？”

&esp;&esp;從葛家出來，李纖凝回了一趟縣衙內宅。素馨早到了，在屋子裡歸置箱籠。李夫人怕她冷，給她帶了許多秋衣，連碳也帶來了。素馨尚未收拾完，屋子稍顯凌亂。李纖凝問她討了兩件胡服，與解小菲換上，再次前往長安縣。

&esp;&esp;一天下來，解小菲陪她跑動跑西，雖然知道小姐做事有章法，也免不了疑問，“小姐，咱們這趟去長安縣幹嘛？”

&esp;&esp;“上午卷宗不是沒調出來麼。”

&esp;&esp;“嗯。”

&esp;&esp;“這回兒咱們不走那繁瑣的步驟了，咱們夜裡做趟飛賊，把它偷出來。”

&esp;&esp; 上弦月篇（其十）夜潛

&esp;&esp;暮色降臨，長安城宵禁了。墨汁潑向大地，天地間黑沉沉，伸手不見五指。李解二人身處的客棧次第亮起燈籠，解小菲也把他們屋裡的油燈點著了，黃濁的光暈散開，比不點略強。李纖凝伏於窗前，靜聽寒蛩低鳴。

&esp;&esp;解小菲學著李纖凝伏望窗外，黑森森的夜，望久了，像跌入墨池，喘不上氣。解小菲煩躁難安，“小姐，咱們什麼時候行動？”

&esp;&esp;“戌時，月出之時。”

&esp;&esp;李纖凝的聲音四平八穩，稍稍撫平了解小菲的浮躁。

&esp;&esp;“小姐，咱們幹嘛非得去偷，不能另想法子嗎？”

&esp;&esp;“怕了？”

&esp;&esp;“倒是不怕。”解小菲撓撓頭，“我是擔心小姐，萬一被當場捉住，以您的身份，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