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第1/3 頁)
</dt>
&esp;&esp;嘴上說著避嫌,目光肆無忌憚,欣賞著她被秋光照得發亮的臉龐。她的五官如同她的性格,明豔大氣,橫看成嶺側成峰,唇上點著丹朱,鮮豔的一抹紅,與髻上的紅葉簪遙相呼應,衣裳偏又是翠碧的,紅與碧,齊聚在她身上,不見半分俗氣,有的只是神清骨秀的氣韻。
&esp;&esp;“你說的在理,我們都長大了,是不能像小時候那樣隨意。”
&esp;&esp;人卻貼得愈發近了。覷左右無人,唇瓣相接,又極快分開,像偷吃到糖的小孩子,快樂無邊。
&esp;&esp;越過水流,紅徑間復行數十步,一尊巨石聳立眼前,石上刻著楷體的《靈飛經》,結體俊美,筆意瀟灑,似出自名家之手。石縫裡嵌著女蘿,葉片舒展,貼石而生,渾然一體,掩映著石上字跡。
&esp;&esp;繞過大石,後面是一片槭樹林,數只鵜鴃點綴紅葉間,腳抓著槭枝來回擺盪,似在覓食秋蟲。身姿挺拔的青年立於丈外,只見他一手負於身後,一手執紫毫,身軀微躬,於潔白宣紙上勾勒鳥兒神態。
&esp;&esp;“十九叔叫我們好找!”李纖凝操著爽脆的語聲上前。
&esp;&esp;仇嬰抬眸一瞥李纖凝,筆下不停,“數年不見,阿凝出落得愈發奪目了。”
&esp;&esp;“十九叔的話好違心,既然奪目,何故只看一眼?”
&esp;&esp;“我這一眼勝過別人千萬眼。不信你瞧。”仇嬰另起一張宣紙,硃砂換松墨,勻勻勾勒幾筆,李纖凝的形象躍然紙上,神韻斐然。
&esp;&esp;李纖凝愕然呆立,心道好厲害的眼睛,好卓越的畫技。
&esp;&esp;“比之文璨畫技如何?”
&esp;&esp;“完勝了,文璨他不曾給我畫過畫。”妙目含嗔,輕睨旁人。
&esp;&esp;仇嬰失笑。
&esp;&esp;仇璋與叔叔寒暄片刻,提及正事,問道:“十九叔叫我過來,此間可是有印鑑的線索?”
&esp;&esp;“你自己去尋,我無可奉告。”
&esp;&esp;“十九叔真會賣關子,你若知道,直接告訴我們何妨,免我們費神尋找,又不一定找得到。您可知道耽擱一天,多一份變化,兇手也就愈難伏誅。”李纖凝直言不諱。
&esp;&esp;“那就不關我的事了。”仇嬰提起筆,繼續他未完成的畫作。神情之專注,顯然已將他們摒棄於自己的世界之外。
&esp;&esp;離開後,李纖凝誹怨,“你十九叔真可惡。”
&esp;&esp;“剛剛還一口一個十九叔叫得親近,這會兒倒成我的十九叔了。”
&esp;&esp;“誰教他不肯告訴咱們。”
&esp;&esp;“他不告訴,咱們自己找去。以我對十九的瞭解,他不會叫咱們白跑一趟。”
&esp;&esp;“但願吧。”
&esp;&esp;園子裡文人騷客薈萃,有坐松下倫道的;有幾人圍坐一處,喝茶清談的;也有像仇嬰一樣,對著園景寫生作畫的……李纖凝仇璋兩個一路走馬觀花地游過來,也曾打探過幾人,均未獲得有用線索。
&esp;&esp;兩人到亭子裡歇歇腳,喝了幾杯茶,遙望園東,數畦菊花開得正當其時,菊花圃內圍著大理石桌子站著七八個文士,議論的正熱鬧。
&esp;&esp;李纖凝指給仇璋看,仇璋會意,和她一起步下涼亭。
&esp;&esp;菊圃內的文士仇璋全然不相熟,不敢貿然上前,問伺候茶水的婢女打探了身份姓名,這才帶著李纖凝上前請教。
&esp;&esp;原來他們在賞畫,冰花紋路的大理石桌面上平攤著幾幅畫,也山水也有人物,更難能可貴的是每幅畫上均戳了不少印鑑,有大有小,有方有圓,還有別致的葫蘆形態。
&esp;&esp;文士們聽說仇璋是仇嬰的侄子,邀他一同賞畫,李纖凝趁機跟著瞄了幾眼。一枚枚印章望過去,忽見熟悉的“日間在茲”章,大小形制均跟仇璋描摹下來的那枚差不多,心子狂跳。
&esp;&esp;她雖不常參與這種集會,人情世故還是懂的,當下默默立於一側,交給仇璋周旋。
&esp;&esp;文士中間有位仇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