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慕錢滬劇團在麗華大劇院演出滬劇《雷雨》(第3/5 頁)
女,如今折磨得像死人差不多。
三年前你從無錫到此地,是你要我走上了這條路,使我這後母再不像後母,情婦也不像情—婦,是你——是你大少爺來引誘我!
(萍白)請你不要講引誘這兩個字!
(蘩唱)可記得那一天半夜裡,在這間房裡曾經親口告訴我;你說痛恨你父親,只望你父親早亡故;你說過不怕犯下逆倫罪,只要同我一起過。
(萍白)這是我一時的感情衝動啊!
(蘩唱)你不應該對我講出此種話,我雖然年輕總是你後母。
(萍唱)這是我一時的糊塗,難道說你一點都勿能原諒我?
(蘩唱)我已是心如死灰專等死,是你在我心上燒起了一把火,如今又撇開了我勿要我,讓我像花兒無水漸乾枯。你說叫我哪能辦?
(萍白)我不曉得,你講吧!
(蘩白)我希望你不要走。
(萍白)怎麼,在這樣的家庭裡,你要我活活地悶死麼?
(蘩唱)既曉得這家庭能夠悶煞人,你哪能肯一個人走就孤孤單單丟下我。
(萍白)儂沒有權利講這種話,儂不要忘記你是衝弟的母親。
(蘩白)我不是!我自從把性命和命運都交給儂,我啥都不顧了,我不是他的母親,我也不是周樸園的妻子!
(萍白)如果你不承認你不是我父親的妻子,我還承認,可我是父親的兒子!
(蘩白)哦,你父親的兒子!
(唱)你到底還是還是你父親的好兒子,難怪你處處要學他的樣。
這幾天,你故意勿來探望我,我總以為另有事情忙。
哼!原來都是些膽小怕事的無用輩,只怪我瞎了眼睛,早沒有把你看清爽!
(萍唱)反正你隨便怎樣講,現在你應該看清爽。
我與你關係難見人,因此我萬分厭惡在心上。你說我錯我承認,但是你也有責任在身上。
你是聰明女子最能瞭解人,對我一定肯原諒,罵我怨我都不要緊,只希望這一次的談話是最後一趟。
(蘩白)萍!
(萍白)你就放了我吧!
(繋白)迪個日腳叫我哪能過啊,!
(蘩唱)慢!並非我低頭懇求你,希望你自摸良心想一想。想一想你我在這間屋子裡,有過多少言語講,要曉得我不能再受你們兩代欺,
(萍唱)我的痛苦你又不是不明瞭。也應該替我想一想,何必多翻這冤孽賬。
滬劇《雷雨》侍萍與周家探孽深 劇本唱詞:
(樸白)三十年前,無錫出了一件很出名的事,你知道嗎?
(魯白)也許記得,不曉得老爺說的是哪一件?
(樸唱)無錫有一家姓梅的梅家千金女,突然投河去自盡,後來不知如何樣,這一件事情你可知因?
(魯唱)我記得一個年輕姑娘她姓梅,不是名門女千金,她出身是個貧家女,在周公館裡做傭人。
(樸白)也許弄錯了,不妨也說說吧!
(魯唱)聽說她與周家少爺不清白,生下了兩個孩子就難見人。
後來周家少爺嫌她是底下人,丟了她就另配高門親。
大兒子留在周家蹲,她手抱嬰兒去自盡。
(樸白)她——
(魯唱)她是周公館梅媽的獨養女,她的名字叫侍萍。
(樸白)哦!你姓啥?
(魯白)我姓魯。
(樸唱)這一位姑娘尋死後,有人埋葬她屍首,不知她的墳墓在哪裡?
(魯白)老爺,你問這個為的啥?
(樸唱)我想為她去修一修。
(魯白)為啥?
(樸白)我們是親戚。
(魯白)親戚!哦,哪儂不必修啦!
(樸白)為啥?
(魯白)這個人現在還活著。
(樸白)還活著?
(魯唱)她要投河尋死路,偏遇見好人將她救。
人家以為她已死,其實她流落異鄉帶著孩子四處走。
可憐她有苦無處訴,天涯海角任漂流,討飯、縫衣啥都做,只為了母子兩人要餬口。
現在她……
(樸白)現在她?
(魯唱)現在她就在此地。
(樸白)在這?
(魯唱)我前幾天同她碰過頭,你是不是也想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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