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慕錢滬劇團在亞蒙大戲院演出高明的長篇連臺本《琵琶記》(第5/6 頁)
宋代婚變故事一般都把矛頭指向書生,是因為當時他們不僅有著優渥的社會地位,而且作為知書達禮的道德傳承者,肩負著社會的責任。
地位和行為的反差,自然使他們成為人民大眾特別是市民階層譴責的主要目標。
到了元代,社會情況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書生的處境,從天上跌到地下。
元代科舉一度中斷達七十餘年,終元之世,考試製度時興時輟。
這使許多士人失去進身之階,社會地位急遽下降,以至出現“九儒十丐”的說法。
與此相聯絡,譴責書生負心婚變的悲劇作品,逐漸失去了現實的針對性。
地位低下的書生,反成了同情的物件。所以元代戲曲裡的書生形象,或是平庸怯懦,或是迂闊拘謹,儘管多半缺乏光彩,但很少作為被鞭撻的物件。
到元代後期,人們對地位得不到改善的書生愈加憐惜,正面歌頌書生志誠的作品漸漸成為戲曲的主流。
高明的《琵琶記》,以同情寬恕的態度,刻劃蔡伯喈的形象,正體現了當時的社會情態。
故事來源:
《琵琶記》系改編自民間南戲《趙貞女》(即《趙貞女蔡二郎》)。
情節大致寫蔡二郎應舉,考中了狀元,他貪戀功名利祿,拋棄雙親和妻子,入贅相府。
其妻趙貞女在饑荒之年,獨立支撐門戶,贍養公婆,竭盡孝道。
公婆死後,她以羅裙包土,修築墳塋,然後身背琵琶,上京尋夫。
可是蔡二郎不僅不肯相認,竟還放馬踩踹,致使神天震怒。最後,蔡二郎被暴雷轟死。
宋代戲文所寫的蔡二郎,亦稱蔡中郎,也就是漢代著名文士蔡邕,字伯喈。
戲中所寫的情況,只是出於民間傳說。
陸游在《小舟遊近村舍舟步歸》詩中雲:
“斜陽古柳趙家莊,負鼓盲翁正作場;死後是非誰管得,滿村聽說蔡中郎!”
可見早在南宋前期,以蔡二郎為題材的民間文藝已廣泛傳唱於城鄉各地。
類似這種題材,在宋代說話、鼓詞、諸宮調、雜劇等民間伎藝中,還有《王魁負桂英》《陳叔文三負心》《王宗道負心》等。
這表明書生負心婚變現象在當時相當普遍,書生貪新棄舊、攀龍附鳳的行為尤其受到市民階層的關注。
在亞蒙大戲院內依舊迴響著滬劇悠揚的曲調,儘管《琵琶記》的幕布已緩緩落下,但劇場內的氛圍卻絲毫未減熱烈。
慕錢滬劇團以其精湛的表演,將這部源自高明元雜劇的經典之作,賦予了新的生命與靈魂,讓每一位在場的觀眾都彷彿穿越時空,親歷了那段悽美動人的故事。
錢殊飾演的蔡伯喈,以其深情而細膩的演技,將角色的忠孝兩難全、愛恨交織的情感表現得淋漓盡致,讓觀眾無不為之動容。
慕容雪所詮釋的趙五娘,更是以其哀怨纏綿的唱腔和堅毅不屈的眼神,讓人深刻感受到古代女性對愛情的忠貞不渝和對命運的抗爭。
而錢彥飾演的張廣才,雖然是個反面角色,但他那複雜多變的性格和權謀之心,在錢彥的演繹下,也顯得層次分明,引人深思。
演出結束後,燈光漸漸亮起,觀眾並未急於離去,他們或是駐足於舞臺前,或是圍坐在休息區,眼中閃爍著對藝術的熱愛與敬畏。
幾位年長的戲迷更是情緒激動,他們手持早已準備好的劇本和筆記,希望能親自向演員們請教關於《琵琶記》中元朝民風、服飾、禮儀等細節問題。
錢殊首先走上前,他微笑著,以一種既謙遜又自信的態度,開始與觀眾們分享起自己對角色的理解和創作背後的故事。
他提到,為了更貼近蔡伯喈這一角色,他不僅深入研究了元朝的歷史背景,還特意學習了當時的禮儀規範,力求在舞臺上還原一個真實可信的人物形象。
慕容雪則在一旁,用她那溫柔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講述著趙五娘這一角色的內心世界,以及如何透過眼神和肢體語言,傳達出角色內心的掙扎與堅持。
她強調,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唱詞,都是對人物情感的細膩刻畫,是對傳統戲曲藝術的尊重與傳承。
錢彥則以輕鬆幽默的方式,加入討論,他分享了飾演張廣才的心得,以及如何在不貶低角色的同時,展現出人性的多面性。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戲劇藝術的深刻理解,以及對角色塑造的獨特見解。
隨著討論的深入,劇場內不時爆發出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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