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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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學校裡都在討論這次戰爭的戰況,本來戰爭開打之前,輿論是偏向穆派會贏,哪知經過昨晚,早報編輯添油加醋,詳細描述了穆派鎮守使如何慘敗,如何退居南線,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西路軍,而西路軍也已情況緊急,穆稟和已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esp;&esp;沉聿增援穆派屬於機密的事情,報社自然不知。沉聿說他有把握,所以時嫵還是選擇相信他,儘量不去看報紙,以免受其干擾。
&esp;&esp;由於時嫵每日被陳副官車接車送,所乘車騎要麼是凱迪拉克,要麼是別克,關於時嫵的身份在學校裡頭也起了流言。
&esp;&esp;“華生專欄”裡的時小姐姓時,時嫵也姓時,華生又是曾經的同事華潤生,和時嫵關係不錯,怎麼突然改行做起了編輯?世上有這麼巧的事?
&esp;&esp;所以現在學校裡除了討論戰況,就是討論時小姐和軍閥之間曖昧不清的故事,才短短兩天時間,時嫵的名字就被談論了幾百次。
&esp;&esp;真想上臺發表一次澄清,然而這麼做只有此地無銀叄百兩的嫌疑,弄不好還會越洗越黑,時嫵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esp;&esp;然而來巴結她的同事只多不少,還都不當面說破,讓她沒有法子不應酬,她一天在這裡做事,就一天不得遂心,有些同事對著她當面一套,背地一套,時嫵時常感覺背後有很多雙眼睛盯著自己,令她覺得怪異和不適。
&esp;&esp;已經不止是沉聿名聲的問題了,還關係到她自己的名聲和生活,這天時嫵決定趁午休的時候去找華潤生談談,如果談話失敗,她決定找一個律師來幫自己。
&esp;&esp;時嫵出了校門,揮手叫了一輛叄輪車,還沒等上車呢,忽然感覺背後被人拍了兩下。
&esp;&esp;“姑娘。”
&esp;&esp;身後響起的這個尖銳的嗓音,即使時隔多年,時嫵也忘不了。
&esp;&esp;時嫵冷冷地回頭,果然是她,那個攛掇著自己的親哥哥將她趕出家門的嫂嫂。
&esp;&esp;只是嫂嫂好像老了許多,老得令時嫵很是詫異。
&esp;&esp;父親留下的遺產即便不能使他們錦衣玉食過一輩子,至少也可以安穩度日,怎麼她的嫂嫂如今看上去,竟是如此潦倒。
&esp;&esp;婦人見時嫵回頭,便堆下笑來:“姑娘你在這裡當教師?果然你出息了。”
&esp;&esp;說著,將手裡牽的一個小孩拉到時嫵面前,催促道:“寶兒,快叫姑姑。”
&esp;&esp;“姑姑。”
&esp;&esp;時嫵被這一聲稚嫩的聲音嚇了一跳。
&esp;&esp;那小孩約莫叄四歲,男孩,面板黃黃的,臉兒瘦得只剩一雙大眼睛吧嗒吧嗒的。他身上穿一件深灰色的舊棉襖,薄呢褲子,膝蓋上還破了一個洞,一雙單鞋也已經很舊了。
&esp;&esp;時嫵一看到小孩,心裡便有些軟。
&esp;&esp;她嫂嫂忙道:“姑娘,這是你侄兒,今年叄歲零兩個月,小名寶兒。”
&esp;&esp;時嫵不語,只是看著寶兒。
&esp;&esp;寶兒睜大眼睛看時嫵,眼睛大得已有些殘忍的感覺,漆黑的瞳仁裡映著時嫵粉雕玉琢的臉,已經看呆了。
&esp;&esp;她嫂嫂一雙吊梢眼盯著時嫵的白狐披風,從披風上又轉到旗袍上面,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時嫵,最後回到她的臉上,笑道:“姑娘你出落得愈發標緻了,出來吃午飯?怎麼不找個人陪著?”
&esp;&esp;時嫵還是沒有說話,心裡已是有些反感。
&esp;&esp;她嫂嫂見狀,便涎著臉,陪笑道:“姑娘,不是你嫂嫂我臉皮厚,只是我心知姑娘的脾性,姑娘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你消失了這些年,我和你哥哥曾經找過你,只是到處打聽都打聽不得你的信兒。那一年不是趕你走,是你哥哥賭輸了人家一大筆錢,把房子給抵進去了。就這還不夠,債主聽說他有一個小妹妹,說要把你弄過去做抵押,那會兒你還在讀書,你又要強,哪裡受得了那般屈辱,我若是不狠下心來讓你走,等債主來收房子,看見了你,你說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esp;&esp;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