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第3/3 頁)
封膜都沒撕,在陽光下閃閃的,很是刺眼。
&esp;&esp;門口的鎖換成了指紋的,林川手裡的鑰匙就此作廢。
&esp;&esp;吳遠航笑道:“我等會兒把密碼告訴你。”
&esp;&esp;門一開啟,迎面而來一股木頭的味道,有些許刺鼻。角落裡空氣清淨機“轟轟”地工作著,眼前的房間佈局雖然沒變,但傢俱都扔了個七七八八。
&esp;&esp;“你裝修啊?”林川好奇地問。
&esp;&esp;“嗯,自己住就準備按照習慣弄得舒服點兒。”吳遠航去到廚房洗手,“你倆把東西放這兒吧。”
&esp;&esp;林川將手裡的指向放下,又看到丁遙,高聲問道:“行李箱也放這裡嗎?”
&esp;&esp;“那個放房間裡。”
&esp;&esp;“好。”
&esp;&esp;林川伸手去拉箱子,丁遙卻沒鬆手。“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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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臥室裡的東西幾乎全部清空了,書架消失不見,原本明黃色的櫃子也變成了白色。書桌上光溜溜的,照片已經不見,貼好的半卷牆貼邊還放著。假如丁遙晚來幾天,估計就完全認不出這是薛問均的房間了。
&esp;&esp;這個認知讓她很不爽。
&esp;&esp;吳遠航明知道這是誰的家、誰的房間,卻還是把它篡改成了自己的。而且沒有一個人對此持反對態度。總是嚷嚷著“不能忘記”的薛志鵬消失了,教育人“別那麼自私”的吳佩瑩也沒有出現,好像他們根本不在乎這裡原來的人是誰一樣。
&esp;&esp;“你好像對這裡特別有興趣。”吳遠航的聲音在冷不丁出現,丁遙背後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esp;&esp;他走過來,神色一如往常的和煦親切,丁遙以前覺得他是個好人,現在卻覺得那只是層面具。
&esp;&esp;“林川媽媽都跟我說了。”吳遠航將扣在架子上的相框重新翻過來,“真沒想到,你還記得他。”
&esp;&esp;丁遙脫口而出:“我不該記得嗎?”
&esp;&esp;吳遠航一愣,繼而笑開:“怎麼會?”
&esp;&esp;“我的意思是——”他眼眶微微潮溼,手指摩挲著照片,聲音漸沉,“幸好還有人記得他。”
&esp;&esp;丁遙並沒有被這句冠冕堂皇的話打動,仍舊觀察著他的神色。
&esp;&esp;“喏,這個,就是我。”吳遠航自顧自地將照片指給她看,“拍這張照片的時候,他睡過頭了,還是我去班上叫的他。”
&esp;&esp;他的眼睛裡浮動著某種懷念和憧憬,“我當時就說,他不認真,這都高中最後一次運動會了,最後一次拍合照的機會了,多難得啊。他跟我說,不是最後一次,明年六月,還會有畢業照的。”
&esp;&esp;可是沒有了。沒有明年了。這就是他們之間唯一的一張合影。
&esp;&esp;“他到底是為什麼才走的?”丁遙斟酌著開口。
&esp;&esp;“怪我。”吳遠航垂下眼皮,說,“我沒有及時發現不對勁兒,讓他做了傻事。”
&esp;&esp;“所以他是自殺?”
&esp;&esp;“嗯。”
&esp;&esp;“不可能!”丁遙覺得荒謬。薛問均會不會自殺,難道她會不知道嗎?
&esp;&esp;吳遠航苦笑:“我也覺得不可能,但事實就是如此。”
&esp;&esp;“這麼說他是吞藥了?”她故意問。
&esp;&esp;“不是。”吳遠航略微遲疑了一下,伸手指了指書桌的邊緣,“是在這裡,抵著刀。扎到心臟,沒有救了。”
&esp;&esp;“老師,我們學過生物的。”丁遙垂下眸子,裝成一個單純好奇的學生,“生物學上來說,割腕都要割兩次才會成功。而大多數人是下不去第二刀的,捅心臟這種辦法,疼痛會搶先讓他退縮,這是一個很笨的方法。”
&esp;&esp;“是啊。”吳遠航點點頭,悵然若失,“是很笨,但他偏偏就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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