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唇槍舌戰(第2/3 頁)
我剛出道不久,正不遺餘力地助我主成就大業,只是創業道路比較曲折,短期內難以成功。在一般人看來,我主攜民逃生乃愚人之舉,但在我眼中,這才是真正高貴的品質,一種愛民如子的情懷。君可知,一個國家要穩固根基,靠的最基本因素是什麼?是人民。百姓乃國家根基所在,根基不穩,再高的建築也會倒塌。百姓安居樂業,國何愁不興?然而曹操逆天而行,不斷髮動戰爭,塗炭生靈,實在天理難容!曹操以武服人,我主以德服人。以武服人乃強制之舉,難以鞏固人心;唯有以德服人,方能令人心服口服。正因此,我才甘願委身其下。我主乃胸懷大志、敬賢禮士、德才兼備之人,非如子布所言,只是‘一副軟心腸’,此乃斷章取義之論也。”
張昭又說:“依先生之言,劉備的才能在曹操之上?那為何曹操當了中原霸主,劉備卻連一個小小的新野縣令也幹不長?”
孔明說:“我主由於運數不佳、懷才不遇,加上其內心善良,不忍接受劉表臨終之託繼任荊州牧,大失良機,反讓曹操佔了大便宜。按目前的形勢,他也只能暫避其鋒,日後再尋機反擊。曹操雖為中原霸主,可深觀本質,其統治亦非十分穩固,如汝南、南陽一帶時常有民眾起義,說明並非人人服他;依我看,真正服其者尚不足一半。相反,服劉皇叔之人比比皆是,不然也不會有數萬民眾誓死相隨。劉皇叔有如此穩固的民眾根基,日後必成大事。創業的路途必然艱難,我主只是晚成大業而已。對於子布的執迷不悟,我不予置評。”
張昭笑道:“先生之言多為臆測之辭,難以服眾。劉備馳騁疆場數載,若真有才能,也不至於落到如此窘境;依我看來,乃名不副實也。”
孔明反問他:“子布認為孫將軍之才能比曹操若何?”
張昭捋須曰:“當然勝過曹操。”
“那為何曹操能踏平四方領土當上中原霸主,孫將軍卻只坐擁小小江東?”孔明針鋒相對。
張昭一時無語。孫權用手示意他先坐下,張昭只好忍氣吞聲,暫且坐下。
忽又一人起身曰:“曹公威震中原,今又率領百萬精兵南征,對江南虎視眈眈,孔明先生對此有何看法?”
孔明一看,是辯客虞翻,便說:“曹軍雖眾,卻不足為懼。一來北軍不習水戰;二來北軍水土不服,易生疾病。有此二弊,足以致敗。”
虞翻說:“素聞曹軍作戰兇狠,且有白虎隊助陣,先生以為僅憑我江南水師就能退敵嗎?未免太天真了!”
孔明搖搖頭說:“天真的不是我,是先生你啊!江東六郡兵精糧足,且有長江天險,何需懼之?曹軍雖勇猛,但也僅限於陸戰,對水戰可謂一竅不通,就算有白虎隊助陣,在水上亦無用武之地。身為吳國臣子,你應當挺身而出,率領將士保家衛國,而非畏縮不前。而且,就算真打起來,我軍加上江夏、夏口之盟軍,亦有數萬,與貴邦精兵聯合作戰,何愁不贏?先生與劉皇叔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虞翻臉紅耳赤地坐下了。孔明的辯論能力確實令人汗顏。
名儒薛綜站了起來,問:“孔明先生認為曹操是什麼人?”
孔明看了他一眼,說:“當然是漢賊,何必多問。”
薛綜笑著搖了搖頭,說:“先生此言差矣。身在亂世,並無‘漢賊’之說,誰有能力掌控亂世,誰就是一國之君。當今天子昏庸無能,無力治政;相反,唯有曹公才是最具備治世能力之人,雖然曾犯下無數屠殺民眾的罪行,但以身處亂世的梟雄之角度而言,他也不失為一代豪傑。要想在亂世中求存,有時被迫捨棄人性,也在情理之中。”
孔明一聽,臉色驟變,說:“先生何出此妄言!你身為大漢子民,不但不思報國,反而替漢賊說話,還說什麼要在亂世中生存,就要捨棄人性,你不配做人!人性乃人的生存之本,棄之,則等於捨棄了人的生存價值,與獸畜無異!假如你的家人也被曹操所殺,你又有何看法呢?而且,身為吳國大臣,你首先應當擁護自己的主公,然而聽你的口氣,你卻認為曹操才是最有能力稱霸天下之人,此話無異於造反!難道你認為孫將軍也該歸順曹操嗎?你怎如此糊塗?趕緊坐下來,我不想再和你辯了,簡直是虛耗唇舌!”
薛綜聽了,滿臉通紅地坐了下來,如坐針氈。
這時,巡史陸跡站了起來,說:“剛才聽了孔明先生一番激昂之辭,在下深表佩服。只是,先生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山越的問題。山越之亂,對我東吳而言,就如綿枕內的一根針,讓人無法安睡。先生應深知‘攘外必先安內’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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