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一隅即謀全域性 無公心桓乃喪師(戊)(第2/3 頁)
勿追”,命全軍包括再度出擊的慕容德勿再追擊,然晉軍在泥淖中前行,依然艱苦備嚐。
自枋頭出發時猶是夏末,桓溫率晉軍歷盡艱辛,渡過淮河至淮陰,終於立定腳跟,時候已是秋涼時節。淮陰令蕭整已於半月前亡故,繼掌淮陰政事者,乃其次子蕭鎋。蕭鎋舉城出迎,桓溫好不感動,當即表示:“回都之後,必請朝廷詔命,使蕭明府繼父職為淮陰令,三年後得遷京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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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淮陰休整不數日,桓溫恐北伐失利訊息傳入朝中,謝安、王坦之諸人運作架空其權,乃至上奏欲問其罪,心中憂慮。郗超勸桓溫暫留淮陰,分兵守盱眙及鍾離,則淮上堅固,不憂燕軍南下。桓溫不聽,繼續南下至與建康隔江之廣陵,並調發兵民,於廣陵城旁另築一新大城駐紮,一則示以實力猶存,震懾朝廷;二則表示北伐並未徹底失敗,來年或將自廣陵再度出師。
然此次北伐到底失利,損兵折將,桓溫亦感無顏入朝,便以袁真先是開石門不力,使糧運不暢,貽誤戰機,復違命不赴延津,使慕容德輕易自延津北岸渡河,遂喪師潰敗,北伐大局因此大壞!桓溫以此二罪名,上奏彈劾已歸至壽春的袁真,欲朝廷降罪之,將之廢為庶民。
桓溫已在江北廣陵,實力似乎猶存。任侍中兼右衛將軍之王坦之,與吏部尚書謝安,時為相王司馬昱左膀右臂,司馬昱倚重二人,不下昔日之殷浩與王蒙。王謝二人以為桓溫既歸至江北,實力猶存,不可違拗其意,遂使朝廷降旨,以袁真違命,貽誤北伐大局,致前方失利,廢其為庶人。
袁真出身流民帥,不比士族文官世家子弟殷浩,不但手中有兵,且居方岳,有壽春一城及豫州數郡,自不能束手歸罪,遂扣留朝廷宣旨使者,不但不交出豫州刺史官印,反而立刻分別遣使許昌與彭城,許以歸附,向秦燕二國方鎮求援。
麾下或勸其求救於苻秦許昌鎮將彭超即可,苻秦已據河洛,東至滎陽,南有許昌,與壽春可謂隔淮,其地近於彭城,何必既求救於許昌,復遠求援於彭城。袁真道:“俗語云,‘廣種薄收。’今求救於二國,不愈於只求救於苻秦?且燕軍二敗桓溫軍於彭城及鉅野澤,桓溫軍中所懼者,燕軍也!且自彭城而來,亦不遠過許昌甚多!慕容垂今得志於疆埸,必有收復河南失土之志,正可引其南來,以震懾桓溫!且縱二國兵同至,我曉之以求存理,必能諒解。”
三
晉廷以袁真反叛,遂命桓溫平叛。桓溫彈劾袁真,已料到他必定投敵反叛,便可率軍平之,為北伐失利雪恥,至此朝旨命其平叛,可謂正中下懷,乃於廣陵命將出師。
袁真信使,不日便攜求救信至彭城。不意慕容垂卻早已受詔北返,留守的慕容德兵既不多,亦不敢私自做主,便留下信使,遣人將袁信送至鄴城。
此時鄴城之中,因慕容垂抗晉大勝,一時朝野有吳王乃太原王在世之譽,太宰慕容評妒恨不已,遂與自來妒恨慕容垂夫婦恩愛多子的可足渾太后勾連,於本就忌憚慕容垂之燕主慕容暐前進饞,道其如今有存國之功,聲譽益隆,所謂功高蓋主,日後必不為人臣。三人便合謀,欲置慕容垂於死地。袁真求救信入鄴城,主持朝政的太宰慕容評不予理會。
且說慕容垂凱旋迴都,士民百姓夾道歡迎,慕容評便恨上心頭。翌日朝會,慕容暐不得已讚揚慕容垂之功,增其封邑。慕容垂當即為麾下諸將請功。慕容評便以眼色示意慕容暐,燕主會意,便道明日再議。
退朝後,慕容評便急入宮,向燕主道慕容垂為麾下請功,實欲以國家公器收買人心,“是而可忍,孰不可忍!”可足渾太后於一旁添油加醋,道汝五叔此番立此大功,大得朝野擁戴,不日必將廢主自立。
慕容暐本就忌憚慕容垂,吳王初返國,未領軍抗晉之前,他與之客套,不過是因既恐晉軍渡河攻鄴,而慕容評亦有語,道須以好言好語,安撫慕容垂因愛女被遣為和親公主而生之憤懣,去其芥蒂,乃可使其賣命,燕主因此,乃與其五叔虛與委蛇。至此大敵已退,燕主亦於銅雀臺上見城中為吳王凱旋歡呼之狀,不待叔祖慕容評與母后進言,已大大忌憚慕容垂,於是翌日便下旨,以慕容垂勞苦功高為名,授以無甚實權之尚書右僕射高位閒職,奪其定州都督兵權,而慕容垂前一日提議的封賞有功,卻全無下文。
慕容垂知燕主與慕容評及可足渾太后皆向來忌恨其能,不想此番立下存國大功,卻為燕主明升暗降,且不得返中山,只能留鄴城做籠中鳥,心中好不憤懣,便上書以自身無功,皆麾下諸將用命,士卒爭先敢死,乃有此不世之功,“臣受命於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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