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sp)(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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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八月中，管文蓁和陸照淵結伴赴美。

&esp;&esp;陸呈錦提前到村裡踩點，專程休假給他們接風。

&esp;&esp;兩邊家長都以為自己是沾光的一方——陸家以為是文蓁嬌氣，程寧才託外甥看顧，管家以為照淵散漫，陸書年才請侄子費心。但無論如何，都對陸呈錦充滿感激。

&esp;&esp;他們到村裡頭一件事，便是去車管局拿下許可證，之後預約路考，就約在下週五。

&esp;&esp;是以滿打滿算，管文蓁只有六天練習時間。

&esp;&esp;此前她暑假在國內駕校學過兩個星期，教練感嘆：還好你是去外國開呀，要撞也撞歪果仁。

&esp;&esp;她恨刻板印象落實在自己身上，又無可奈何。

&esp;&esp;陸呈錦約了位當地教練，帶他們將幾條常規路考線路走過一遍，讓管文蓁反覆練習。

&esp;&esp;管文蓁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二十碼車速開出二百碼的緊張刺激，側方停車也停得吭哧吭哧。

&esp;&esp;陸照淵就在後排吭哧吭哧地傻樂，“笑死……嗯，讓我先把安全帶繫上。”

&esp;&esp;管文蓁嫌他礙眼，說：“你也不練，先把你送回去吧。”

&esp;&esp;他沒有異議，他堂哥更沒有。

&esp;&esp;於是她將導航設為陸照淵公寓的地址，不料選錯路線，直接上了高速，像家庭寵物遇上非洲動物大遷徙——她迄今最高駕駛時速不過三十，就這麼混入車均七十的車水馬龍。

&esp;&esp;陸呈錦欠身向她靠近，一手把上方向盤：“沒事，冷靜點。”

&esp;&esp;管文蓁在冷靜中夭壽。車裡除了她，還有兩條人命啊！

&esp;&esp;她開得慢，變道又笨，被按了幾次喇叭。

&esp;&esp;陸照淵在後排事不關己，很有心情說笑話：“你別怕，你不會開人家會開啊，你就是往人車上撞，人家還知道躲呢。”

&esp;&esp;又道：“哥，你該給她買個大車，讓人家一看，‘嘿！開這麼莽，肯定是社會大哥’，那不得紛紛讓路。”

&esp;&esp;他兄嫂置若罔聞，一路火花帶閃電，好歹平安到公寓樓下。

&esp;&esp;陸照淵嘻嘻哈哈地解安全帶：“這趟開下來，我們算是生死之交。”

&esp;&esp;陸呈錦在副駕也樂。

&esp;&esp;管文蓁實在笑不出來。

&esp;&esp;她看著陸照淵進公寓，將手一袖：“我不練了。你開回去。”

&esp;&esp;陸呈錦柔聲哄她：“聽話。哥哥下週沒法陪你，你現在儘可能多練。”

&esp;&esp;“我不想練。”

&esp;&esp;“不練你怎麼辦？下週讓教練帶你開嗎？”

&esp;&esp;“我不開。我打車出門。”

&esp;&esp;“你早晚要學會的。”

&esp;&esp;她識別出“早晚”這個破綻，為自己的怒氣找到發洩藉口。

&esp;&esp;“我不用！我為什麼要學！你小姨不會開車不也好好的。”

&esp;&esp;“要不是你買那個房，我根本不用學！你買之前有沒有想過問我的意見？你為什麼不先問？因為你知道我會拒絕。你就故意做成套了才告訴我，這樣我就沒法了！你買都買了，我能怎麼樣！我還得感恩戴德的謝謝你。我需要你的恩賜嗎？你到底是為我好還是為了你自己。”

&esp;&esp;她原意是氣勢洶洶地進行爭辯，奈何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就成了哭訴。

&esp;&esp;嘗試提高音量，又好像撒潑。

&esp;&esp;可笑是撒潑也不敢，逐漸收斂成低語。

&esp;&esp;怎麼也不對，她被自己窩囊哭了。

&esp;&esp;陸呈錦平視前方玻璃，待她發表完感言，才側目看她，一個眼神就讓她發顫。

&esp;&esp;她本來張著嘴抽噎，現在閉上嘴落淚，安靜得可憐。

&esp;&esp;“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