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戰一場曾經年少(一)(第3/4 頁)
主大人的神色,再次咳嗽一聲就要再添一把火,卻被那個微微皺眉的統領姜彧打斷了言語,姜彧看著馬駱說道:“三十年前的糊塗賬,自有錦窯城官府和朝廷會跟你們馬家寨慢慢算。可是不久前寶鹽城林家和錦窯城西師鏢局都信誓旦旦說你馬家寨就是劫掠商隊和綁走雷尚的匪徒,後來兵馬司又確確實實循著蛛絲馬跡找到了你們,作何解釋?”
一直沉默寡言站在高騁身邊的雷尚沒有理會高騁按住自己肩膀的手掌,上前一步反駁道:“馬家寨沒有劫掠商隊也沒有拘押我,他們不過是路過商路順手救走了我罷了,更何況馬家寨如今都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如何有存心劫掠和拘押的心思?”
楊立源抬頭看向雷尚,微微皺眉,這種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果然不用談什麼禮數更沒有腦子,說的話語裡錯漏百出,馬家寨路過商路救走幾個年輕人?好一個路過啊。
姜彧側過身看著雷尚,有些神色不悅,他方才那番質問言語其實和那個王副城主不同,並不是要馬駱如何陳述罪狀,而是要他順勢說出馬家寨如今的情形,好讓那位野心不小腦子不錯的楊立源明白自己多此一舉的緣由所在,可是被雷尚如此一攪和,不僅沒有幫助馬家寨掙脫匪寇的嫌疑,更是雪上加霜,其實姜彧一直在等那個於馬家寨三言兩語就能將馬家寨困境說進自己耳朵裡的儒衫少年開口,可是那個年輕讀書人卻始終一言不發。
站在儒衫少年身後的張謙弱和真頁也始終不說話,本來他們二人身份作為道士與和尚站在官府中就有些格格不入,再來就是他們有意給心性已經發生轉變甚至行事作風也開始悄然改變的少年一個踏出一步的時機。以前的君策,無論是在道德谷的山上還是在行走塵停谷的山水路程中,他都一直沉默寡言小心翼翼打量著眼前的所見所聞,就像是誤入陌生境地的孩子既擔驚受怕又滿懷好奇,更有些深埋在君策內心中的警惕和戒備,使得始終對眼前事和身邊人或多或少地寡淡疏離。
可是君策在慢慢改變,無論是和莫藺的言語交談還是與禾徸渠打聽江湖故事,亦或是在青盛國邊境為那些斥候邊軍傳授姓名書寫以及在馬家寨中擔任那小小說書先生和學塾夫子,君策開始試著去走入書外的世界,甚至開始試著做點什麼。
張謙弱和真頁此時感受比姜彧更清晰,知道君策此時為何一直沉默寡言,是明明已經走出一步的少年在和自己的內心和此前走過的人生道路較勁,他在拘謹也在打破這種與外在世界敬而遠之的心性作風。
王副城主不願和與林家有些牽扯的西師鏢局惹來不快,就只是順著雷尚的話頭看著那位馬駱沉聲道:“馬家寨位居那條嶄新商路不遠處,難道你現在還敢說,你們當真沒有存過落草為寇的心思,更沒有闖入商路擋住西師鏢局的前進路途?”
馬駱口乾舌燥,扔下柺杖就跪倒在地,低著頭顫聲道:“官爺,草民怎敢啊。”
王副城主勃然大怒就要進一步怒斥幾句,可是一直不說話的楊立源卻緩緩開口道:“馬家寨的罪責和是否有那劫掠行徑且不去說,就算是真的救下了商路上的幾個年輕人,為何時隔這麼久的時間卻依舊沒有將他們送走,反而困在馬家寨中啊?”
雷尚皺眉回道:“是我們自己沒打算離開的,和馬家寨有什麼關係。”君策輕輕拍了拍衣衫,回頭看了眼雷尚,雷尚下意識就閉嘴了。
君策作揖行禮一絲不苟,彎腰低頭輕聲緩緩道:“城主大人,馬家寨當年離開蕩繩峽谷之後入住牧蒙峰,這些年來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來山水格局崎嶇無法輕易開墾栽種,二來遠離官道商路更無立身物件可與臨近城池行商,所以如今馬家寨的貧瘠千真萬確。如今在牧蒙峰不遠處有了錦窯城通往壺澤城的商路,既是馬家寨的良機卻也是困境,即便馬家寨能夠有行商的物件和人馬,卻終究困頓於商路難行。”
姜彧站在一旁眯起眼睛,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年輕人,三言兩語就順著楊立源的話頭掠過了馬家村當初逃離蕩繩峽谷的罪過,並且藉助註定繞不開的那條嶄新商路開啟言語缺口,自然而然地將馬家寨的困境和商路牽引在一起,也就是值得壺澤城多問幾句多思量一番的事情了。如此巧妙心思和言語,比起那個都不願意多動腦子的雷尚和腦子轉的太靈光的王副城主都要好上許多。
楊立源抬起雙手交疊覆蓋在腹部,神色淡然問道:“哦?此話怎講?”君策依舊彎腰低頭作揖,繼續說道:“無論是馬家寨還是更多在松瓶國各大商路沿途的偏僻村落,都逃不過深受匪患襲擾的苦楚,那些勢力龐大的商隊和官府親自押送的鏢隊自然可以有驚無險地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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