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乘舟可渡重山海(三)(第2/3 頁)
,可是對於世間固有秩序而言,琉懸此舉便是竊取於天,於是才有了後來琉懸妄圖一山高出天外被天劫度化的下場,當年的光明皇帝和琉懸其實在開宗立派之前便有了一樁約定,於是後世武道修行之人需要恪守的規則秩序便要永遠傳承於登山法中,不可罔顧天地恩賜而恃武亂世。王朝更迭戰場廝殺、門派興亡宗門林立,萬事萬物皆有其理,各顯神通也好旁門左道也罷,絕無橫加干涉,可是一旦觸犯到了島嶼之主的大道正統便是真正的禁制。
歷史上不是沒有因為島嶼之主無能殘暴而被圍殺退位的典故事蹟,這自然不在武道修行禁制之中,而是若有人自恃武力之上便有強取天道氣運則是萬劫不復的下場,光陰長河漫漫,千年以來許多美其名為飛昇羽化的武道之人死於天劫之中便是因為觸動這些無形秩序的約束,演化千年才有瞭如今的格局氣象,蔚為大觀。
“叩問心關之後,人身小天地便好似有了依據,心境心湖之上有一座島嶼山嶽化作立身之本,至此踏入第五個境界‘行虛’和第六個境界‘循真’,要以人身內在天地探尋外在天地的本相,感知天地真元與體內真氣的勾連牽引,在錘鍊體魄的根基之上深入神魂奧秘,以抽絲剝繭之法比對真元和真氣的細微處,就像是穿針引線,當有了一件絲綢衣袍的樣式便要探究如何裁剪勾畫才可穿戴在身,在這兩個境界需要仔細深究‘虛實’,真元為虛真氣為實?亦或是真元為實真氣為虛?此中道理並無定數,且看問心之人如何擇路而行。”
黃草庭伸手輕輕翻過書頁,指著竹簡上的文字開始與顧枝講述著,顧枝與自身武道修行登山路途一一驗證比對,自然感悟頗深,也對於黃草庭能夠將那不一而足虛無縹緲的登山路以文字顯化眼前並且據此劃分境界層次而深感震撼。不知何時於琅和周厭也圍了過來,聚精會神地聽著,在此幾人都已是登山高遠的武道高手,黃草庭此前所說各個境界的玄妙他們都已經親自走過,所以愈加期待黃草庭對於之後境界的敘述。
顧枝輕聲喃喃道:“契合八卦之數?”黃草庭看著顧枝,輕輕笑著點頭,顧枝便繼續說道:“第一個境界‘觀止’,乃是將武道所在喻為不動之山,世人唯有先見此山才知有武道之路可行,由此觀望感悟,開始探尋天地真元所在。‘停湫’便是攫取真元化為自身真氣積蓄在身,猶如一座人身之內深淺不一的水潭,此為‘澤’。‘尋脈’一境探究真元脈絡和人身經脈,深思真元流轉不定天行有常的大道秩序,而後更要內觀自身如何將真氣水潭中的真氣灌注周身運轉自如,才有了拳腳刀劍之術的用武之地。”
於琅盤腿坐在一旁,雙手撐在膝蓋上,疑惑道:“那四境‘問璞’對應的是什麼?”黃草庭輕撫衣袖,與同道之人坐而論道的中年人此時眼神似有日月輪轉,光芒萬丈,黃草庭娓娓道來:“‘問璞’境叩問武道登山本心,乃是兇險至極的一道關隘,可是卻又是最容易走過的一道關隘,就像是當你讀過了那些晦澀難懂高深莫測的聖賢書,在學塾之中實在難捱,於是教書先生問你一句‘可還要學?’,在第四境便要作此問此答。心性堅定之輩自踏入第一境的門檻時起便有了答案,可若是有人問道之心並不牢固,早早看見了武道高山深入雲海遙遙不可及便望而卻步,或是因為知曉了些許武道登高觸動大道秩序的兇險便要退縮,那麼止步此境便走到了斷頭路。‘問璞’二字重在一個‘問’字,要在心中擂鼓叩關,道卷記載世間術法乃是雷法總攝萬法,便要在心中如有雷鳴電閃,自在心中落下重重天劫,才可繼續登山逆天。”
顧枝神色認真推敲說道:“那麼‘行虛’一境和‘循真’一境應該是落在水火之上,五行之屬各有生滅,水火之爭由來已久,便是以此二境圈定切割出個‘水火之間虛實有別’,要問詢武道修行之人的登山之路所在,這也是真正地開始登山了,不再只是于山腳盤桓觀望,落在了一個‘道’字上。”
黃草庭點點頭,手指捻住竹簡輕聲說道:“可是人身和天地若總是分個內外虛實,那麼就還是有竊取天道氣運的嫌疑在,於是就要構築人身小天地融於天地大道,猶如年關將至清濁自分,下沉濁之為地,上抬清之為天。第七個境界正是‘居塵’,要腳踏為地,第八個境界為‘歸清’,要目光眼界在天,於是天地分離混沌離散,四時代御陰陽大化,日月星辰天時流轉,打造人身內在天地氣象,於天地陰陽大道相合,取之有道各有得失,於是武道修行之人才可真正光明正大屹立於世間。”
顧枝手指抵住沁涼竹簡,輕聲道:“如此便有了又一個大關隘。”黃草庭手指捻住第六頁竹簡和第七頁竹簡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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