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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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溫淮瘋了似的將他按倒在水中，兇狠地撕咬上來，眼底有幾分歇斯底里。他不顧林長辭的竭力掙扎，手上將過家家似的喜服粗暴扯開，奢華昂貴的配飾與禁步碎了一地，如星辰沉入河水。

&esp;&esp;這本就是他給林長辭一件件穿上，佩好的行頭。但此刻看著一動不動的人，他卻不能再騙自己。

&esp;&esp;——他的師尊回不來了。

&esp;&esp;暴怒之下，溫淮把喜服撕得七七八八，裡面的身軀光潔乾淨，蒼白如紙，宛如一碰就會碎掉的夢。

&esp;&esp;他忽然怔怔地停下手，喘息了幾聲，俯身鑽進林長辭冰冷的懷抱。

&esp;&esp;河水漫過二人的胸膛，林長辭擁著懷中的人，感覺他的肩膀在微微顫抖。

&esp;&esp;寒風吹過，岸上的紅燈籠明滅了幾下，明明應當是喜氣的場景，卻有著說不出的悲哀。

&esp;&esp;沒有什麼比孤家寡人更適合形容此刻的溫淮。

&esp;&esp;他彷彿一頭離了群的孤狼，伏在林長辭身上想尋求安慰，儘管他清晰地知道唯一能給自己安慰的人已經死了。

&esp;&esp;看著這樣的溫淮，林長辭心有不忍，伸手想摸摸他的腦袋，身體冷不防一顫，忽的從冰冷河水裡剝離出來。

&esp;&esp;一切都消失了，他睜開眼，渾身冷汗涔涔，掌心殘留著喜服的質感。

&esp;&esp;日影西斜，風也涼了下來，陽光被面前的人擋住，逆光的臉有幾分看不真切。

&esp;&esp;夢中的人就站在他旁邊，腰間佩著長劍，正彎腰摸他的臉。

&esp;&esp;見他醒來，溫淮不自然地收回手，低低喚了一聲：“師尊。”

&esp;&esp;林長辭神思還未從夢裡抽離，不免盯著他多看了幾眼。

&esp;&esp;眼前的溫淮神情十分正常，語氣平淡，身上是常穿的黑袍，眼底還有沒散盡的幽怨。

&esp;&esp;不知為什麼，林長辭心頭一陣發悶，或許是從沒見過溫淮像夢中那般瘋狂，也不想他變成那樣，目光有些複雜。

&esp;&esp;溫淮卻錯解了他的意思，不大高興地抿唇道：“驚擾師尊，我這便離開。”

&esp;&esp;林長辭坐起身子，想喝口熱茶緩緩，身子仍未緩過來，手指顫抖著探出去，被溫淮握進手中。

&esp;&esp;溫淮終於察覺了他渾身的冷汗，往外走的腳步一頓，靈力不要錢似的順著手指渡了進來。

&esp;&esp;“染了風寒？”

&esp;&esp;林長辭咳嗽了幾聲，沒能回答他的話。

&esp;&esp;他皺眉，似乎思考了一下，半是彆扭，半是不容拒絕道：“鶴師叔一走，隨侍師弟也不機靈……暫且由我照顧師尊如何？”

&esp;&esp; 信約

&esp;&esp;這些天的退避只是表象，一旦發現還有機會，這個人本能地又開始蠢蠢欲動，即便林長辭不給臺階，他也可以自己給自己遞梯子。

&esp;&esp;林長辭拒絕道：“不必。”

&esp;&esp;溫淮如今根本離不得他，往後怎麼了得？

&esp;&esp;他算是看清楚了，溫淮會變成夢裡的那個樣子，除了性格使然，與他也有極大的關係。與其讓本就偏執的人越陷越深，不如趁早幫他斬斷情絲。

&esp;&esp;圈著他的手用了點力，溫淮長眉一皺，不死心地問：“師尊方才還咳嗽，脈象浮緩，果真不必？”

&esp;&esp;林長辭把手輕輕掙脫出來，道：“你鶴師叔還有幾日便回來了。”

&esp;&esp;言下之意，就算操心也輪不到溫淮操心。

&esp;&esp;零星的蠢蠢欲動再一次被按死，溫淮被撥開的手頓了一下，似乎又想起那夜的刺心，靜了靜道：“那便罷了。”

&esp;&esp;他在心底自嘲地笑了笑。

&esp;&esp;也是，等鶴回來，自有他照顧的地方，自己無端端地湊上來做什麼？還嫌不夠惹師尊嫌麼？

&esp;&esp;溫淮垂了眼，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