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第1/2 頁)

</dt>

&esp;&esp;於是林長辭寫了回信，託鶴一路護送林容澄。

&esp;&esp;鶴在此事上難得有些異議，他知曉公子身體不好，又喜靜，擔心那些隨侍弟子不知輕重，照顧不夠周全。

&esp;&esp;眼下天涼得快，公子夜裡無人看著，只怕容易染上風寒。

&esp;&esp;但他拗不過林長辭，只好在走前拉著林長辭千叮萬囑，並表示自己送到後若無其他事，會盡快返回臥雲山。

&esp;&esp;鶴走以後，掃花庭只剩下了林長辭一人。

&esp;&esp;庭前那株活了三百年的梨樹一夜忽然全開了，紛揚如雪，旦夕謝盡，宛如朝生暮死的幻夢。

&esp;&esp;花謝的時候，林長辭站在窗前遙望。

&esp;&esp;他曾見過臥雲山的滿山春色，如今只得一枝梨白相伴。

&esp;&esp;重生之初，在邊陲那座深山裡，他常坐在竹樓前讀詩品茶，一整日便這樣慢慢消磨過去。

&esp;&esp;林長辭想著，給自己重新沏了一壺茶，茶香嫋嫋升起，消散在風中，彷彿肩上的重擔忽的被吹散，只餘鬆快。

&esp;&esp;漫天梨花雪中，遠山飛鳥歸去，他看了一會兒，金蓮子的餘熱讓四肢百骸暖洋洋的，不知不覺眼皮沉沉落了下去。

&esp;&esp;他起先睡得並不沉，怕自己這一覺會長睡不醒，但今日陽光太好，風也溫柔，他一睡下去便做起了夢。

&esp;&esp;夢裡黑暗蔓延，他在河中行著夜路。水聲欸乃，冰冰涼涼，隨著腳步嘩啦作響，沒到他的小腿，衣襬沉甸甸地浸透了水。

&esp;&esp;黑沉夜色裡，千盞河燈沿途依次亮起，載沉載浮，燈火在風中閃爍，指引他逆流而上。

&esp;&esp;四周寂靜如天地初開，林長辭獨自在寂靜裡跋涉。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沿著這條河走上去，只覺得一定有人在前方等他。

&esp;&esp;河水盡頭，一座有些熟悉的小庭佇立在黑暗中，門前掛了兩盞大紅燈籠，簷下繫著長長的紅綢，燭光影影綽綽，一副喜事將至的樣子。

&esp;&esp;林長辭抬頭，見庭前門檻外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esp;&esp;溫淮逆著燭光，輪廓分明，看不清臉色，似乎正在盯著他，暗紅色喜服帶著長長的拖尾，一直垂到水中。

&esp;&esp;他氣息平緩，即便看見林長辭，眸光也沒有絲毫動容，更無喜色，二人隔著遠遠的一段距離對視。

&esp;&esp;半晌，溫淮朝他邁開步子，一步一步走入了河水中。

&esp;&esp;眼前人太平靜，平靜到壓抑，彷彿山雨欲來。林長辭下意識後退半步，發現自己身上也穿著暗紅色喜服。

&esp;&esp;喜服全身皆用千金難得的霞光綾織成，袖口描著鳳凰，金絲銀線捻出的線細如蛛絲，繡出的暗紋又輕又薄，環佩瑩潤，古玉雕成的雙魚疊在禁步上，比他見過的所有喜服都更華貴莊重。

&esp;&esp;他沒能退後，被溫淮猛地壓入懷中，那隻手重重扶在他的後腰，隔絕了他逃離懷抱的可能。

&esp;&esp;“師尊。”溫淮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鬢角，唇角掀起一抹冷厲的笑：“終於等到你了。”

&esp;&esp;他臉上含笑，眼底的偏執卻叫人毛骨悚然，林長辭心中一跳，背後升起絲絲寒意。

&esp;&esp;他只在通觀秘境的鏡前，見過溫淮這樣的神情。

&esp;&esp;溫淮捏著下顎逼他抬起頭來，在他嘴唇輕輕落下一吻。

&esp;&esp;炙熱的氣息將林長辭燙得心中一顫，不顧他後退，撬開齒關肆意地掠奪。林長辭簡直要被他毫無章法的吻啃得窒息，呼吸沉沉間，溫淮的心跳愈發明顯，身上熱得他幾乎承受不住。

&esp;&esp;但他很快發現，並非是溫淮太燙，而是他渾身太冷，冷得像幾欲冰封的河水，毫無活氣。

&esp;&esp;發現懷中人若有若無的抗拒，溫淮停下親吻，抵在他鼻尖，好似情人間的喃喃低語：“師尊不喜歡？”

&esp;&esp;沒等他回答，溫淮笑意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