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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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長辭和她交了手,自問若是全盛時期與此人一較高下不成問題。可如今他的身體岌岌可危,溫淮又受了傷,二人陷在宋家,幾乎沒有勝算。
&esp;&esp;可以說,他們莫名走入了死局。
&esp;&esp;溫淮卻很執著,不容置疑道:“我一定會把師尊送出去。”
&esp;&esp;林長辭微微嘆了口氣,道:“走一步看一步罷。”
&esp;&esp;再不濟,鶴還在南越中,等到約定時間便會向白西棠送信。南越諸世家雖與宗門無甚交情,卻與南方的幾個世家有些來往,白西棠應當能說得上話。
&esp;&esp;他的手怎麼也捂不熱,微涼的指尖貼著胸膛,溫淮一說話,胸膛便隨之震顫,燙人得很。
&esp;&esp;林長辭不著痕跡地抽出手,道:“該歇息了。”
&esp;&esp;他把外袍脫下還給溫淮,溫淮盯著他的眸子,目光幽深,上前一步,伸手似乎想接過袍子,卻隔著袍子捉住林長辭的手。
&esp;&esp;林長辭眼睫輕顫,掙了掙,被他緊緊扣住十指,湊近低聲道:“師尊困了?”
&esp;&esp;他的手心也燙,撥出的氣息溫熱,噴灑在林長辭頰邊,整個人存在感強到無以復加。
&esp;&esp;“溫淮。”林長辭抬眼,蹙眉道:“一定要我叱責你才高興?”
&esp;&esp;溫淮目光沒有移開,直勾勾地看著他,道:“無論是誇讚還是叱責,只要是師尊所說,弟子都甘之如飴。”
&esp;&esp;他從納戒中取出一套被褥鋪在地上,徑直躺下道:“師尊睡吧,我守著。”
&esp;&esp;林長辭看不得他這樣,道:“偏房有床不睡,這是作何?”
&esp;&esp;溫淮取下發冠,高馬尾散下來,長髮披在肩上分外英氣,道:“我睡此處,師尊有事喚我也方便。”
&esp;&esp;他吹滅了燭光,屋內陡然落入黑暗中,隱約的月光微涼如水。
&esp;&esp;林長辭定定地看著他的方向,道:“有何事喚你?自去隔壁,為師還不到行將就木的時候。”
&esp;&esp;“不去。”溫淮翻了身,正對著他,忽然悶悶笑了起來:“昔日我纏著師尊留在房中,師尊不知我心意,叫我打地鋪,如今卻怎的不讓了?”
&esp;&esp;林長辭嘆道:“你背上有傷,又不上藥,這樣折騰,傷口幾時好得了?”
&esp;&esp;地上的人一骨碌爬起來,往他床沿上趴,聲音裡含了淡淡笑意:“師尊如此疼我,弟子自然不敢不從。只是……若要睡床,我倒知道一個更好的去處。”
&esp;&esp;聽出他話中有話,林長辭稍一思索,臉色黑了下來。
&esp;&esp;好大的膽子,想爬他的床。
&esp;&esp;遞個外袍都能動手動腳,真讓他上來還得了?
&esp;&esp;他聲音泛著冷意,道:“你愛打地鋪便打地鋪,我是管不著你了。”
&esp;&esp;說罷,他背對溫淮躺下,給自己蓋好了被子,閉上眼打算入睡。
&esp;&esp;身後人輕輕拉了拉被角,拖長聲音喊他:“師尊……”
&esp;&esp;那聲音又沉又緩,彷彿與寒風一起灌進被褥,沿著脊背往下竄去,叫林長辭背後無端一酥麻,下意識蜷緊了身子,往裡避開。
&esp;&esp;溫淮慣是會打蛇隨棍上的,見他不出聲,收回手掖好被角後倚在床沿,就這樣看他的背影。
&esp;&esp;他單薄的脊背隨呼吸微微起伏,身形伶仃清瘦,好似一伸手便可盡數攬入懷中。
&esp;&esp;林長辭沒有轉身,卻覺那目光熾熱如朝日,無法忽視地灼燒,燒得他臉頰發燙,閉著眼卻無法靜心。
&esp;&esp;過了半晌,他終於忍不住轉過身去,和溫淮的眸子對上,生硬道:“你就這般看一晚不成?”
&esp;&esp;溫淮勾了勾唇,輕聲道:“師尊不許我看,我把眼睛蒙起來就是。”
&esp;&esp;見他當真要拿髮帶蒙上眼睛,林長辭覺得場景愈發奇怪,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