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份尊崇(第1/4 頁)
常寧正在惶恐,四五十米遠的路基下面有一個深坑發出來陣陣呻吟聲。聽聲音好似張寧,常寧的心跳急劇加速,額頭上瞬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那汗珠順著他的臉頰不停地滾落,滴在乾燥的地面上,濺起微小的塵埃。他的雙腿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著,彷彿在抗拒著向前的步伐,但他還是咬著牙,緩緩朝著深坑的方向挪動。腳下的土地似乎也在隨著他緊張的心情而微微顫動,每靠近一步,那痛苦的呻吟聲就愈發清晰,如同一把銳利的鉤子,直直地勾進他的心裡,讓他的內心愈發煎熬,好似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一般。
“張寧,是你嗎?”常寧鼓起全部的勇氣,朝著深坑裡喊道,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和焦急,在這寂靜的四周迅速擴散開來,又被空曠的環境無情地吞噬。然而,回應他的只有那陣陣痛苦的聲音,彷彿從地獄傳來一般,在這空曠的環境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讓常寧的脊背不禁發涼。
常寧慌亂地從揹包裡掏出手電筒,手忙腳亂地按下開關,朝著深坑照去。光影交錯中,他看到了坑底的張寧。只見張寧正痛苦地在坑裡邊兒捂著雙腿,身體蜷縮成一團,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汗水溼透了他的衣衫,頭髮也凌亂地貼在額頭上。常寧心急如焚,顧不上許多,迅速順著坑壁上那些凸起的石塊和泥土,小心翼翼地攀爬下去。他的雙手被粗糙的石塊劃破,鮮血滲了出來,但他絲毫沒有察覺。
終於到了坑底,常寧趕緊把張寧扶了起來。張寧靠在常寧的身上,虛弱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輕微的抽噎聲。常寧看著他滿頭是汗,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痛苦地摸著雙腳,心中滿是擔憂。常寧順著張寧的腿慢慢摸了下去,當觸碰到他的腳踝時,明顯感覺到兩個腳的腳踝處都腫脹得厲害,面板也變得青紫,看來是崴腳了,而且從腫脹的程度來看,傷得並不輕。
剛要扶起張寧,就聽到張寧帶著哭腔說道:“不要,師傅,我剛才出來找廁所,沒注意這邊的路況,結果跌到這個坑裡好久了。這下面又黑又冷,我害怕極了,而且……而且我都尿褲子了。”張寧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幾乎微不可聞,臉上滿是羞愧與痛苦交織的神情。他的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著,一方面是因為腳踝處的劇痛,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尷尬又無助的處境。
常寧看著張寧狼狽的樣子,心中滿是心疼和無奈。他輕輕地拍了拍張寧的肩膀,安慰道:“別怕,張寧,有我在呢。我們先想辦法上去,出去了就沒事了。”說著,常寧環顧四周,試圖尋找可以利用的東西來幫助他們爬出這個深坑。
常寧心急如焚地將張寧送到了省醫院。車窗外的夜色如墨,只有路燈在飛速後退中留下一道道昏黃的光影,彷彿也在為他們的焦急而閃爍。一路上,張寧疼得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冒出,沿著臉頰滾落,浸溼了他的衣領。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座位邊緣,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強忍著劇痛,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安慰常寧說自己沒事。然而,那緊皺的眉頭彷彿擰成了一個解不開的結,還有那緊咬的牙關,腮幫子上的肌肉都高高隆起,這一切都無情地出賣了他難以忍受的疼痛。
而常寧望著張寧這般模樣,內心滿是憂慮與心疼。想到常寧之前因為家人種種病症,已經多次進出醫院,對這省醫院的流程都快輕車熟路了,獨自在醫院長廊中奔走、在各個科室間穿梭的孤獨身影此刻如幻燈片般在常寧腦海中閃現,讓他的心裡不禁湧起一陣莫名的酸澀與難受。
到了醫院,辦住院手續的時候,常寧小心翼翼地幫張寧把那沾滿泥土和草屑的衣服褲子換了下來。每一個動作都輕柔而緩慢,生怕弄疼了他。換下來的衣物被常寧整整齊齊地疊好,放進一個塑膠袋裡,就像在呵護著一件珍貴的寶貝。那塑膠袋在寂靜的病房裡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彷彿也在低嘆著這突發的意外。
常寧這邊因為送張寧來醫院,不得不離崗找人替班。他心急火燎地給同事打了電話,隨後便趕忙跟領導說明情況。電話那頭,主任一聽,先是重重地嘆了口氣,聲音裡明顯帶著不滿,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語氣生硬地拒絕了他的請假請求,大聲強調著工作的重要性和人手的短缺,甚至還數落了他幾句,說他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然而,當常寧一提到這個送的人是張寧,是他的徒弟時,主任的態度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剛剛還嚴厲冰冷的聲音立刻變得溫和關切,不僅立刻準了假,還不停地詢問張寧的情況,詳細到受傷的經過和現在的症狀,這讓常寧握著電話的手不禁微微顫抖了一下,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他心想,這張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