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武單挑(二)(第1/2 頁)
海船的木板已經腐朽,纜繩已經爛掉,在遙遠的故鄉,妻子兒女站在家中,熱切地盼望我們回去,而我們的任務卻沒有完成。
——《伊利亞特》第一卷
約莫二十分鐘的慘烈廝殺後,戰場上的兩人早已精疲力盡。兩個“血人”艱難地矗立在戰場上,眼神中帶著強烈的殺意,渾身的傷勢在此刻似乎成為了讓戰士嘴角上揚的“榮譽”。
巴耶塞特強忍著疲憊感和疼痛感向諾曼武士衝去,那殺意有如強風掀起層層勁浪。而他早已精疲力竭,當彎刀揮下之時,伊塞克被嚇得心中發抖,驚恐萬狀,不敢相信即將發生的死亡。
可數秒後,圍觀的人群驚訝的發現,儘管巴耶塞特的彎刀砍在諾曼武士的後背和肩膀上,諾曼人感到疼痛,但後者一眼望去,所幸身披的鎧甲足夠堅固,才免受這致命一擊。
可是這一擊讓諾曼武士倒在他腳前,戰場結果似乎已經明確,法蘭克人被打倒在地?而突厥人獲得勝利?可是猛獸在最後關頭總會爆發出驚人力量,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做出最後反擊。
渾身是血的諾曼人又站了起來了……
“還要戰鬥嗎?”見戰鬥還未結束,巴耶塞特也略顯緊張,“你這狗壁蝨,為何如此跋扈強橫?我給了你一條生路,倘若你仍不肯悔改,那我定會奪走你的生命。”他這樣說,然後一揮手擲出有遺棄在地上的本屬於諾曼人的長矛。劃過一道天際,擊中了對手的盔頂;但堅鐵擋住了堅鐵,未能觸到皮肉,就像是天主仍不希望這場戰鬥草草結尾,給予給諾曼人的贈禮似的,阻住了槍尖。
巴耶塞特十分惱怒,他說:“法蘭克人!你已必死無疑!就像是秋後的樹葉一樣逐漸凋零,為何做無謂的抵抗?”
滿臉是血的諾曼武士怒不可遏,諷刺他道:“波斯人(突厥人)!你不過是希臘人的奴僕罷了!但願你沒有出生,或者未婚先亡!你的狂傲自大,讓人感到丟人現眼,更讓精疲力盡的我好受得多!吾主耶穌一定會高聲大笑,譏笑你這個野蠻的牧民,一個曾信仰異教的蠻子!我的同胞兄弟會乘著寬闊的船,為天主和財富而戰,把你們族群最美貌的女子、最神聖的長老和珍藏的財寶帶回我們的國土,上交給我們英明的國王和王國的子民,為敵人帶來巨大的災難而使全國的百姓感到歡樂。”
“哼,醜陋的法蘭克人,你只會口出狂言!”巴耶塞特輕蔑笑道:“你所說出口的話和你的心都是如此的骯髒,但同時也略顯剛強,恰如鋒利的大斧劈開圓木,憑藉匠人之力,造成船板,你的意志就如這大斧一樣無所畏懼——這讓我很興奮,這才是我想要的對手。”
“如果你渴望戰死,那這是常人難以得到的榮譽。如果你希望與我繼續戰鬥,那麼就來吧。我倆之中,誰獲得勝利,誰更強大,誰就有可能做一名真正的武士。”
諾曼武士也拿起了手中的劍,嘴裡小聲嘀咕道:“戰鬥的人們用刀槍帶來死亡,他們透過創傷尋求光榮的歸宿;所以被打倒的人只有一條活路,那就是不要希望有活路。”
那名諾曼人衝了過來。突厥彎刀與法蘭克式的長劍碰撞在一起,向四周濺起陣陣火花,兩人互相都感受到了對方的血性與鬥志。諾曼人與突厥人都在千禧年間給予羅馬帝國沉重的打擊;但論威脅力,諾曼人更能讓布拉赫奈宮的皇帝感到頭疼,不僅僅是因為他們那強大的武力。
陷入癲狂的諾曼人在這一刻也爆發了前所未有的鬥志。這位負傷的武士放棄了防守,轉而全身心地投入到進攻當中。他使用著一種法蘭克式的突擊劍術,劍刃猶如靈巧的飛魚般,迅速貼近了巴耶塞特的肌膚——老練的巴耶塞特當機立斷,圍觀人群甚至都未看清,他手中的突厥彎刀便擋住了這一劍。
兩人重新拉開距離,保持著戰鬥姿態,互相注視著對手的雙目,殺意和鬥志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巴耶塞特向對手發起了進攻,諾曼人撿起一旁的長矛向前投去,拖著森長的投影,將巴耶塞特擊飛數米遠,沉重的槍頭險些穿透了他的鎧甲,捅破製作精良的胸甲。
有些疼痛的巴耶塞特把長矛拔出鎧甲,迎頭撲去,像生吞活剝的雄獅,威力無窮之大的野豬。這位勇猛的突厥人將長矛刺入對手的盾牌,紮在正中間,但鐵槍並沒有穿透盾牌,後面頂彎了槍頭。巴耶塞特抓緊機會,衝上前去用力一擊,擊捅盾牌,穿透層面,槍尖擦過了諾曼人的脖子,剎那間流出鮮血;即使如此,頭盔閃亮的諾曼人仍沒有放棄戰鬥,他被迫退後幾步,然後又勇猛殺了上去。
可就在這時,巴耶塞特向前揮砍過去,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