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阿萊克修斯·科穆寧(第1/2 頁)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安娜才醒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迫切的尋找自己的孩子,但喉嚨裡的痰咳咳直響。
僕人聽到動靜後連忙叫來了主人。尼基弗魯斯第一個到場。他回過頭來,走到床邊,把她的枕頭換了個使她舒服的姿勢。他緊握著妻子白嫩的手:“孩子很健康。是個男孩。”
聽到這,安娜才鬆了口氣,但她此時已無力回答,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已經達到了承受範圍的極限。她只能透過眨眼睛來表達自己的苦與樂。
過了一會,一個紅堂堂的肉團被抱過來了,安娜無限溫柔的看著這個孩子,這個她用了半條命換來的孩子,然後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如果她眼前這個冒失鬼沒有選擇保大,或者她自己沒能撐過那一關,現在會是什麼樣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尼基弗魯斯嘴裡不斷重複著這句話,他撫摸著妻子有些冰冷的雙手,內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如果那時候他能打斷占卜,強行要求僕人去接生,那麼妻子所面臨的疼痛一定會減輕許多。
“知道嗎?昨晚為你禱告的教士,突然暈倒在地,僕人們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叫醒他。”
一直到後來,尼基弗魯斯才知道,那名教士醒來後,告訴人們他看到了“神蹟”。教士堅定的對旁人說:“那天夜裡,女主人突發難產,眾人束手無策。可就在此時,一道聖光降臨,那道光化作了一個穿著潔白服飾的老者,可我看不清他的臉頰,只是隱隱感覺他非常和藹、慈祥。”
教士對當時的場面深信不疑,“我剛想趕走他,可還未說出口,那老者只是輕輕撫摸了一下女主人的肚子,幾秒後便聽見一陣啼哭聲——孩子出生了。”
“在那之後呢?”圍觀人群詢問道。
“在之後啊,老者便消失不見。我問負責接生的僕人,可僕人卻說什麼都沒有看見。”
這個故事也將傳至久遠。多年後,有所成就的尼基弗魯斯聽聞此事後,也感嘆萬分。
就在此時,約翰也走進了產房。他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高興,因為安娜生下的是一名男嬰;相比於女嬰,男性更能勝任家族重任。
父子兩商量起了孩子姓名的事情,他們還把管家叫了過來,以及那個占卜師,還有那個有些瘋狂的教士。
“就叫他曼努埃爾吧。”占卜師給出了建議,他的理由很簡單,“與當今皇帝同名同姓,我們都希望他能和皇帝一樣尚武。”
約翰則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叫曼努埃爾?我可不想自己的孫子是這個難聽的名字,聽到這名字我就想要嘔吐。”
占卜師的建議很快就被淘汰。
“就叫他安德羅尼卡吧?”一名僕人建議道。
“不行。”這一建議很快遭到約翰的反對,“和我那個風流成性的弟弟叫一個名字?這可不行!我可不希望我的孫子將來也會變成他那樣!雖然安德羅尼卡懷有尚武精神,但僅憑他變幻無常的性格這一點來看,我就相當不滿意了,自然不可能同意。”
“我看叫‘君士坦丁’如何?”約翰稍加思索,“我希望他能和大帝一樣優秀,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希望他有著足以與阿基琉斯媲美的武德,以及和大衛王那樣‘知錯而自省’的美好品質。”
“非常抱歉,我的父親。”尼基弗魯斯對此搖了搖頭,他擔憂道,“我害怕他成為君士坦丁十世那樣的昏庸無能之輩;並不是所有叫君士坦丁的人都和(君士坦丁)大帝一樣優秀。”
君士坦丁十世,杜卡斯“雙雄”之一。作為帝國內官僚貴族階層的重要一員,他登基後取消了伊薩克一世的所有改革,並在大幅度消耗帝國國力的代價上繼續維持甚至擴大貴族和宗教階層的利益。他是一個神學辯論家、宮廷陰謀家,同時也是一個極度失敗的皇帝。
當塞爾柱突厥人壓境時,他卻削減軍隊,不顧邊防。結果,塞爾柱突厥人大肆蹂躪亞美尼亞。1064年匈牙利佔領貝爾格萊德,佩切涅格人和烏澤人跨過多瑙河去劫掠巴爾幹各省,並侵入希臘腹地。在義大利,諾曼人很快奪走拜占庭最後殘存的所有領地。
管家此時建議道:“不如就叫約翰·科穆寧吧?與老爺您同名,寓意明顯。”
幾人紛紛拍手叫好,唯獨尼基弗魯斯沉下了臉。
隨爺爺或父親一個姓在東方是大忌,但在西方是再常不過的事情了。他們希望孩子能繼承父親或爺爺身上的某種品質,或希望能擁有他們那樣的非凡成就。
實際上,尼基弗魯斯·科穆寧在剛出生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