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吳漢落(第2/3 頁)
怎麼進的去!倒是聽聞皇宮的先祖明光只攔邪祟,不攔妖怪,真有時機,不妨去那兒碰碰運氣。”
原來佛與天子不渡邪祟。
可這扇門同樣攔著她,莫非——
窮鬼也算鬼?
望枯思及此,暮色深處訇然炸開三兩金花,還沒瞧真切,隨即不見蹤影。
望枯知曉人間不歸仙界管,卻怕極了又是仙君的劫雷,便挺直腰桿,嚴陣以待。
“轟隆——”
第二聲,天際就像漾開巫山水的漣漪。
美則美矣,可青天的夜,卻盈滿血味和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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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時,有人往望枯背上放了什麼東西。
她隨即伸手探去,大多能摸出個人形,也能分清臂膀、臀、腰各在哪處。只是此人皮囊像風乾的蠶繭,唯獨雜草枯發完好無損,滑入她的脖畔。
死人就是蠻不講理——這一舉動,都未曾摸到白骨,也叫她掌心生疼,濺出紅血。
商影雲咴聲:“來的匆忙,裹屍布都未捎上,你且擔待些。這人皮扒乾淨了,但抹了東西,肉不爛,也招來好些屍蟲。我們挑揀太久,眼下深坑還未填上,兄弟們各個聞的作嘔,此差就交與你一人了。只記得悶頭背,莫要回頭看,省得心裡不快。”
望枯二話不說將屍身緊了緊,卻悄悄吞嚥口水。
哪裡作嘔,裹挾屍身的土這樣芬芳,倒是讓她……飢腸轆轆。
商影雲往望枯手裡塞兩袋滿滿登登的錢袋,便急著攆人:“銀子拿好,有多遠跑多遠,我就不跟去了,要燒要埋還是扔在城郊都隨你處置,但斷然不可留在皇宮方圓十里,再礙皇后的眼,惹來殺身之禍……”
第三、四、五聲炮竹吞沒商影雲的聲音,望枯也無暇回首,亦或屍骸太重,壓彎她腰。
望枯卻勾個頭,勢要將天上這物裝進眼底:“商老闆,殺身之禍,便是像這般,將人放上天嗎?”
商影雲聽不真切,卻直覺此人狗嘴吐不出象牙,只扯著嗓子:“太后壽宴響的八十聲煙火都是上呈之物!莫要胡言亂語——”
八十聲……
那便是八十條人命了。
望枯背過的屍身不說成千,也有上百,哪怕她嗅覺不靈敏,也知死人墳與木根如出一轍,皆是藏於土中的。
可氣息卻有天壤之別。
這煙火的響聲喧賓奪主,但無法掩飾——裡裡外外,俱是死人氣的實情。
難怪人間總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詩詞,原是早已屢見不鮮。
忽而,望枯便安撫起背上屍:“我為藤妖,你且寬心,我既然纏緊你了,就不會讓你淪落如此下場。”
扒皮也好過灰飛煙滅。
望枯素來不懂什麼風水寶地,只憑記憶往西城走——聽聞駕鶴成仙者都往西天去。
那定是有它的道理。
但總有風在喘息,一張一停,趕不走燥熱也就罷了,還讓她步子愈發沉重。
“哐當,哐當。”
突然有鐵鎖鏈劃過青石板的聲音。
望枯伸手去摸屍身——
方才有這鏈條嗎?
還是說煙火太吵,讓她不曾聽見。
而眼下到了暗巷,聲與天叫囂。
望枯視若無睹:“休想讓我幫你解開枷鎖。”
很吵。
姑且不提屍身可會化鬼,但鬼也是會長(zhang)腿的。
當望枯再行幾步,又豈止難堪屍身之重了。屍身像在悄悄蝕她筋骨,瘋了似的生出骨肉,有如泰山橫亙望枯背上,讓她再無喘息之力。
望枯駐足,默唸:妖善被人欺。
轉瞬撒開手,卻深吸一口氣道:“下去。”
屍身……不,上趕著作祟的怨主陡然無聲。
望枯耐著性子複述一遍:“滾下去。”
這一回可算是觸它逆鱗了,只是張牙舞爪地亂叫一通。哀嚎鋪天去,驚走林中夜蝠,胭脂緩緩暈染皎月,卻折斷瓊枝。
身後怨鬼舉起皸裂又通體發紫的手,為望枯披上不知從何而來的紅蓋頭。
末端仿照白綾繫緊,只恨不能將她高高懸在樑上。
“你,還,活,著。”
女子聲,如鴆戾。
鬼魅蕩天。
望枯回身而去,摸黑捂住它嘴:“想說什麼都可以,但你能否小聲些?”
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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