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骨山白(第2/3 頁)
也成。”
這便有錢找郎中療傷了——若只是依傍那枯身的自愈能力……少說要等到下個百年才是。
何所似一言難盡:“……這妖怪到底安的什麼心?”
顧山來思忖再三,狐疑道:“倦空君出手,從未有差池,為何此妖不可治癒?”
他略有所思,細嗅兩回,忽而輕步邁入望枯屈身的花轎裡外搗鼓,竟翻出一物。
此符紙從中斷裂,卻用深紅血跡畫的符,久埋泥濘,也未有風化。
顧山來模樣嚴峻:“果真……縛靈咒、雷鎖鏈、連著一起合葬的花轎,通通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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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泛急火攻心:“她是如何帶著這些東西一併逃來皇宮的!”
桑落難得靜氣:“當初封棺時,是注入了諸位仙尊的靈力,屍身、花轎也都和棺材一併釘死了,這邪祟要逃,也只能這麼逃。”
邪祟無實身,逃出之際也要尋個至陰凡人身,或是至陰物什,才能這樣作亂。
可究竟此地埋著何物,才讓她能這般堂而皇之地藏於皇宮?
更何況,她想逃去哪裡,都不該是這裡。
望枯縱使不明幾人在打什麼啞迷,但左右也不能走,倒不妨多討個說法:“那我為何不被治癒?”
他們順勢端倪起滿身汙泥,雙目澄澈的望枯——
她身處惡鬼棺中也無拘無束,始終為自由身。
這比不受佛音洗禮可怖多了。
桑落長鎖鏈彈塵,又繞望枯身上:“惡事做得多,自是顯報應了……走!”
望枯雖無心,聽罷,心口一處卻也堵得慌。
她思來想去,大抵是心疼自個兒。
命不好,到哪兒都白搭。
襄泛力大無窮,將嵌入土中的鐵棺材扛在肩上帶走。
幾宗主收了殺心,趁亂之前帶著望枯御劍飛行往城外而去。桑落可從未與人同乘一劍,但又怕吊著望枯,會讓風給甩散了,只怕到時真會死無對證。
望枯與枯藤身一樣輕,平生最怕的就是風,只緊抱桑落腰身不撒手:“桑宗主,這回我闖禍了,商老闆又總嫌我沒有心眼,若您瞧得上,我也還活著,往後便把我劃入你門下修仙可好?啊,對了。築剛峰應當無風罷?”
襄泛勸了又勸,桑落才忍住將她一腳踹走的衝動:“……”
夜漸濃,雲更深時,順著山陰往山谷中疾馳而下。望枯勉力抬頭,卻在迷濛中見得一座……小山包?
山無荒草,也無參天樹,襄泛一錘掄開漫天瘴氣,才知是橫七豎八的人摞成的山丘。
俱是未寒的屍骨。
望枯被桑落扔下地,她兀自走近探看,約莫是些瘦骨嶙峋的乞兒、一頭撞死的帶孝婦孺、面上潰爛的老翁和身負重傷的無名小卒。
桑落抱胸不前:“那這裡頭,可有你殺的人?”
望枯搖頭:“我不會殺人。”
桑落量她會這麼說,一個劍都不會握的廢物,能指望有什麼出息。何況,此地為磐州城郭的萬人墳,凡是老無所依的凍死骨和沾染什麼怪病的,都被扔在此地,只待一把火燃個乾淨。
千百年間,佛以渡人為扼要,鬼、魔則不受庇佑,想來望枯就是後者。
可一下兩個邪祟都入皇宮,真是聞所未聞。
桑落將她帶來這裡,是想碰碰一箭雙鵰的運氣——
既想引那潛逃邪祟來此至陰之地,又想引望枯吸食怨氣,從而顯出真面目。
何所似是個急性子,見望枯半天不動便出言催促:“傻站著做什麼,你看到這些,就沒半點想做的嗎?”
望枯忽而似懂非懂:“……啊?”
她在他們堪稱“殷切”的神色中,向前幾步,又尋了個堅實的壯丁當踏腳,搖搖晃晃爬往屍山之頂。
四宗主嚴陣以待,相互使眼色,在望枯不覺間,佔領四方圍剿點。
稍有不測,便讓她難逃生天。
屍山最上端,是個被活活餓死的小女孩,手腕與望枯一般纖細,拉過來不費餘力。可偏偏,腳底穩如磐石的老大哥出了岔子——瘀血四濺,皮囊掛不住白骨,其中一根從望枯足下斷裂開來!
“嘶——!”
望枯不喊疼,這傷倒像是挨去何所似身上了,是他在長嘆。
神有仙骨,魔有魔骨,修仙者有靈骨,妖有妖骨。既是實打實的骨頭,哪有摔下去不疼的道理。
可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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