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百鬼出(第2/3 頁)
:“姑娘,你為何……”
望枯:“我的裡衣也少,這個也不能髒了。”
席嚀無計可施:“望枯,我不會……”
她話說半截時,忽覺天地幻色,幽夜透清光,陡然見月明。
凌嶸瞠目結舌,席嚀始料未及——
銀燭山難以撼動的結界,破了。
凌嶸驚叫:“不好!銀燭山下還鎮壓著不可估量的冤魂!”
寒風起狂瀾,一人一鬼率先動身,長髮被狂風掛去枝頭月,望枯胡亂披好衣裳,只能緊抱舟遠劍,才不會被大風颳去。
耳畔時有鬼魅叫囂,如泣血厲鷹——
七月半已過,卻又見鬼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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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嚀趕忙追去:“還有機會攔下!快!”
而望枯深知人鬼勢不兩立,不假思索地輕輕鬆手,無骨之身就此捲入疾風而馳。
席嚀大聲而喚:“望枯——”
望枯只是賭一把。
賭自己就是那密不透風的網,能將爭相逃竄的魂,一舉打進。
但她尚且不知那些無影鬼魅可有入懷。
卻有一縷柔風,與之抗衡,擁入望枯。
此風帶暖,卻比悠長三伏天喜人,致使飄無定所的望枯也漸漸遲緩。像是久旱甘霖前及時報訊的鳥,處處留淺嘗輒止的情。
是讓離船靠岸。
再與遙月相會。
清風送聲,仍是不近人情:“傷,還未好嗎?”
望枯回首見來人,他腳踩雲梯,白髮用素緞輕挽,近瞧,苦相又落雪,似是永不消融。
那日他自傷的疤,今日竟還留著。
是風浮濯。
常纏繞他身的風聚成佛堂蒲團,任由望枯端坐在上。藤與風仍是互斥,總叫她坐不穩當。
望枯答:“是的,一個都沒好。”
風浮濯垂眼微睜,定睛瞧得何物後,轉瞬又緊緊合上。
萬里高空上,他僵直身子。
分明像在說,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風浮濯忽然小心脫下外衫,閉著眼單膝跪地,一把罩在她身。
風浮濯:“……佛門有禮,我逾矩脫衣,是為不對,但姑娘如若不嫌,便將我的破衣拿去,待我回去請罪。”
風浮濯舉止生澀,加之二人身形有別,斷不知自己的衣裳包上望枯的腦袋了。
而後者恰恰相反,揚起大眼將他此舉盡收眼底。
原是適才穿衣穿得隨意,眼下被狂風吹散一肩,不慎被風浮濯瞧見了。
但難免小題大做。
望枯:“多謝仙君,我傷都這麼多了,怎會怕涼呢?”
風浮濯無動於衷:“是我無用在先、失禮在前,害的姑娘傷也不好,還誤毀名節,只是眼下還有要事在身,不好戳去雙目。”
望枯:“……啊。”
說他小題大做都輕了,大動干戈四字才更為貼切。
風浮濯閉眼輕念什麼,望枯座下雲就悠悠降落。
堪比百年老龜,唯恐快上一步,就要將脊上妖顛簸而去。
與此同時,又聞風浮濯曠世琴音。
望枯看去,卻見幾道五彩斑斕的霞光,刺眼非凡。
橙黃為金,由桑落而起;赤焰為火,由襄泛而起;墨綠為木,由顧山來而起。
這回沒有何所似的身影,卻遙遙看去,有一似玉女子,靈力是至淨至明的冰色。
而為首之人,確是隻立劍,不行事的休忘塵。
他們不築結界,卻將遊魂一網打盡。
如此有備而來的架勢。
為何望枯卻覺——
又被擺了一道。
席嚀將望枯接下,風又識趣返回風浮濯周身。她素是不愛打啞迷,或是理應覺得望枯不識此佛修,便加以註釋。
席嚀:“他喚倦空君,聽聞是弋禎法師親取的名,原是康平帝在位時的太子,但為人極是剛正不阿,正好趕上渡劫飛昇之期,卻聽聞,他天雷總斷,救人也有失手,因此遇魂便渡,積攢佛緣。”
莫非,斷的天雷打入巫山的枯藤之上了。
再莫非,救人有失手也只是望枯一個。
冤冤相報何時了。
望枯喃喃自語:“可他不像太子啊……”
席嚀:“世人都說他若繼位,定是一介明君,我與凌嶸為百年前的末流女官,入仙途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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