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敬舊年(第2/3 頁)
塵,有休忘塵,我也活不久了。師兄還談什麼性命?”
蒼寸急著說話,又咬了舌頭,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一遍:“嘶!慢著!他又對你做何事了!禽獸不如?殺傷掠奪?”
望枯聲冷:“他毀了我的夢。”
三人:“……”
上劫峰弟子要打的仗,沒一場是空穴來風的。
蒼寸掛相,卻當一回慈父:“……罷了,這事兒是忍不了,讓她去!”
柳柯子眼見她跑沒影了,瞥一眼蒼寸,端陰鷙之色:“她若染了病,你來治?”
蒼寸一拍腦袋:“……”
,!
原先想掌自個兒這張要命的嘴——
唉,誰叫他捨不得呢。
……
除夕佳節,遍地是六角燈籠,屏上或字畫,或飛昇本願,絕非是這些個半仙們迷信而起。十二峰的,也想趕個熱鬧。遙邊看,橘紅爛漫,像是半個山腰都結滿了柿子——正所謂,圖個喜慶,“柿柿如意”。
此戰之後,望枯已然無人不識。
逢是擦肩而過之人,無論男女,猶是撞了白衣女鬼,退避三尺。
但仗著煙火掩目,爆竹屏聲,就各個有恃無恐。
“沒看錯罷!上劫峰望枯!”
“正是她!嗬,大年三十穿成這樣……險些以為我撞邪了!”
“也是趕巧了,聽聞席嚀身上的邪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休忘塵雖革了她大師姐的名頭,卻留她在遙指峰呢!這不,也快來了。”
“誒!席嚀與望枯這二人到底是不是磨鏡之交啊!”
“這事兒誰能說得準……”
“當然是啊!不是能在臺前做那交頸之事嗎!不是能讓席嚀哭腫了眼、魔氣都沒了嗎!”
“路清絕苦追席嚀兩百年,追不到手也就罷了,還給她倆做了媒!哈哈哈哈!”
“不是,我就想問一句……兩個女子要如何雙修啊?”
“……這是你該操的心?”
師兄們仍是七嘴八舌的,一年到了頭,也愛款那點未有實言的家長裡短。
但也正因是大過年的,望枯搖頭離去,先挑重的賬去算。
如今,闌珊燈火下,酒香襲人,片肉留人。三三兩兩的修士已然交上杯了,喝得當即說大話,什麼“今年我定要飛昇”、“今年要成劍術第一”的字眼都往外冒。得虧長桌之盡並無師長,否則就得以下犯上的罪名了。
望枯不想擾他們雅興,繞去香樟林間。
這時,有人從後抱了她個滿懷。
長臂一緊腰身。
“怎麼,在尋我?”
他話裡帶笑,涼氣撩耳,下巴耷在望枯肩,妄圖將己身嵌進她身裡,還有嗅來兩口女香的貪婪——
也只有休忘塵了。
在外,他著紺色狐裘,墨色濃抹他眉間。再襯火光,就像那磐州里,腰纏萬貫、常有女眷贈花的小侯爺,裡裡外外都是一句俗稱——“貴人”。
望枯舉劍向後:“休宗主,放開我。”
休忘塵就此捉來她的手,往自己的衣襟裡藏:“如此冷得天,卻不願穿衣,我也只好覺得……你是向我討抱了。”
既已送上門了,望枯自要小試牛刀,傷他幾回。
這回捅他心口,休忘塵笑著受下,還得寸進尺地拉開身上的狐裘,雙腿分開半寸,將望枯單薄的身偷偷擒入懷中:“風大,想做何事都往這兒來,嗯?”
望枯面無表情,此處不行,又抽劍往肋下刺去。
休忘塵這回才悶哼一聲,卻奪來望枯的手。從袖口拿出帕子後,小心替她擦著掌心。
休忘塵百依百順得不像話,喃喃自語:“我說今日揣來此物定有用,本想著,你馬馬虎虎,吃快了會弄髒臉,備著一個總歸無錯。不曾想也能用來擦血,倒是值當。”
望枯不答話,本欲抽身,但休忘塵下了什麼禁制似的。她一想動彈,雙腿就發軟,要往他叉開卻筆直的腿上倚。
休忘塵像是得了令,依樹而滑地而坐,綿雪墊背。
盤著腿不為別的,就為望枯把這若有似無的依靠“坐”實了。
“我也是個好面子的,除夕夜給個小修士捅了,還是兩刀……”休忘塵搖頭笑,“任人看見了,像什麼樣子?莫要掙脫,過會兒就還你自由身,姑且委屈你一陣了?”
那低眉順眼、專心致志的模樣,像是伺候什麼主子。只是這主子,是掌中物,如登臺啁哳的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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