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佛朝聖(第2/3 頁)
望枯:“……”
怪不得醒時就覺渾身無力。
也不知是喜是憂。
吹蔓風塵僕僕歸來,猴急灌下一杯水,才與續蘭坐於望枯床前。後者捧著冬棗要餵給望枯吃,洗耳恭聽。吹蔓卻如臨大敵,瞪大眼轉述今日所見所聞。
吹蔓:“望枯若是見見那場面就好了,定能比我看得明白……忌孱說,一夜之間,山頭茂密,唯獨你的忍冬藤萎了,花也殘敗滿地。”
望枯萬念俱灰:“……”
先前斷枝,方能由個天雷。而今這一病,只怕是到了無藥可醫的地步。
,!
席嚀蹙眉:“可有覺察何處不對?”
吹蔓:“還真有!巫山的遍地瘴氣裡多了些魔氣!我們嗅不出來,是那來此地春宵一夜的客人察覺到的。”
牽扯到魔氣,席嚀一聲不吭。
望枯:“那後來呢?”
吹蔓:“後來,我才知他是溯洄峰的師兄,還在巫山圈了個地界,不允所有妖怪、客人離去,怕裡頭混了罪魁禍首。再歸峰,如實向諸位宗主稟報。”
她的破包袱剛好沒能放下,隨即低頭翻找幾物:“我急著回來看你身子可有異樣,就胡亂把碾落在地的花、藤都帶了回來,怕會被無心之人毀了,再央求那師兄帶我回了十二峰。”
眾人拾柴火焰高,修士之舉,實乃上策。
望枯看著那些枯枝,一眼識出正是自己的藤身,各個冷入骨髓,如墮塵埃裡,她只好捧在手中:“……嗯,吹蔓,我明白了,快歇歇罷,一人來回,又照料我這些時日,想必吃了不少苦頭罷?待我好了,就換我伺候你。”
吹蔓禁不得說,一說就鬧個大紅臉,再細瞧,又把眼眶珠淚抹了一把:“那你何時能好啊?”
望枯乾笑兩聲,心裡也堵得慌:“……快了。”
席嚀卻答:“風寒就是反覆無常的,今夜過後若是好了,應是八九不離十了。”
望枯一聽,將“反覆無常”四字細嚼慢嚥一遍。
她心下戲言——
巫山、老天爺怎的也像患了風寒似的,時好時壞,時亂時穩。
窗欞窄縫下的日薄西山,無限美麗,偏要咳嗽兩聲,將那拂過寒的風,讓望枯從髮旋涼到腳心。
席嚀起身合上窗:“今夜不知起得什麼風,但樹中不可燃火,你切莫開窗才是。”
望枯:“好。”
眼中長日匆匆落幕,星河上懸,一撥秋水。
世間,也就此入夜了。
……
無處有陽曬被,吹蔓就用舊衣給望枯縫製一床新被,一慣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襤褸作派。好在棉花塞得多,望枯一躺,身子深深埋進。
奈何三室不互通,三個姑娘要爬下梯子,妖風一刮,就能把人吹散了。望枯趁夜溫未起,加緊攆人了。
吹蔓卻一步三回頭:“……當真不要我陪?”
望枯髮梢未乾,昂著溼漉漉的眼,如此,氤氳了吹蔓的心尖。
望枯:“吹蔓寬心便是,今夜我門不開,床不下,窗不敞。除了床頭的饅頭與熱水,其餘的我什麼也不吃,也什麼都不碰,只是安心睡去。”
吹蔓努嘴:“好,你不許唬我噢,有事尋我,切莫藏著掖著。”
吹蔓走後,原先幾步大的屋子驟然冷清了。望枯睏意尚起,就聽窗欞震顫個不停,涼風驟起,她四處捂不熱,只好蜷成一團。
“轟隆——”
忽而,窗外石破天驚,天上一道雷霆墜下。又因樹大招風,像是打在望枯耳邊,惹得她心有餘悸。
在此後,便是狂亂樹影,終被壓了一頭枝。烏泱泱大片,像是什麼伺機而動的鬼魅。將窗欞拍打得厲害,何物妄圖破紙而入——
望枯無可奈何,埋頭入被。
但這雷愈演愈烈,生怕鬧不起軒然大波,使出渾身解數與沙棠神木交戰。
“轟隆——轟隆——”
又起兩聲雷,沙棠神木分毫不動。
“轟隆——”
但三四聲過後,一聲更勝一聲,吵得望枯不得已翻身而起。
適時,拼命搖曳的窗戶終於不堪重負,鐵栓撬走,吱呀大開。
泠風寒雨交加,擠破頭也要闖入望枯溫熱的屋內。
一難不平,一難又起——
沙棠神木也訇然斷了一枝。
望枯只能眼睜睜看著,冷得瑟瑟發抖。她本想捲起被褥,在窗下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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