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無名影(第2/3 頁)
蘭跟前晃悠!續蘭會忍不住跟去添麻煩的!
望枯撫弄她的髮旋:“好,續蘭真聽話。”
望枯沒有什麼絕世無雙的好法子,包袱裡也就諸如火摺子一類的物什——她思索一夜,仍想拿來一把火,縱去負卿宗。
高處會引天道矚目。
她要的就是一鳴驚人。
飛往負卿宗的路道阻且長,光是將她吹倒又爬起,就廢去兩個時辰。
何況如今遍地凍土,望枯有心裹腹,卻各個都味同嚼蠟,難擴音不起勁兒。
她本想拿起斷劍自傷,又終是沒有先前那般魯莽——
再無人邀她去藥浴療傷了。
這幾日的感時傷懷,快趕上望枯一輩子的份量。
,!
她重拾堅定,擦去劍上風雪。
忽而有了為劍取名的念頭。
望枯:“它們都有名諱,偏偏你沒有,我本想多學幾個大字再取的。直至這幾日才知,取名講究緣分,與字是晦澀難懂還是意蘊深厚,都無關緊要……”
她將斷劍捧在懷裡,想要為它分去一絲暖意:“而我想的,也很簡單。無論天寒地凍,還是烈日當頭,你都任勞任怨地跟我一起吃苦,迄今為止也沒能給你配上一個稱心的劍鞘,是我疏忽大意,往後定會一一補上。所以,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罷,現在,你就叫‘忘苦劍’……好不好?”
同音,不同名。
忘了苦,自當山高任鳥飛。
但與無名不同,這一回,是望枯做劍身的影子。
望枯:“你若不願意,我還有……”
話音驟斷,忘苦劍翻身而起,鑽入望枯身下,抬著她扶搖直上九萬里。
——看來它對這名諱很是滿意了。
遲了幾個時辰,望枯終於摸到半個身子浸在雪裡的負卿宗門。
繞開大門從上往下去,才知宗內也淹在雪裡了。
舉目無人,抬首遇敵。
她隨意尋了片雪域落地坐下,既要行事,自當束起利落的高馬尾,上劫峰冬日宗袍也一如既往是醒目的紅,襯得她鼻頭、兩頰都像點染胭脂。
望枯這巴掌臉卻無處可埋:“早知還是穿吹蔓制的衣裳了,這宗袍哪裡有禦寒的功效,路師兄又誆人……”
她身下滿是結冰的綠葉,一握即碎,不可拿它生火。
而拆開包袱裡的火摺子,幾根沙棠神木卻毫髮無損,一摸,還竊取了她身上的餘溫。
只是冷風呼過,捎帶幾朵不曾贈與旁人的忍冬花。
蓋雪更生華。
望枯爬過去撿,共有五朵,喃喃自語:“……好似是那日要給何宗主帶去的,可惜打掃銜隱小築,一時忙昏頭,就此忘了。”
她又將幾朵花小心翼翼在衣裳裡繫好,以身御風,專心在兩手之心燃火。
約莫試了幾發,望枯掌心就捧出一簇火星子,她屏息凝神,匍匐著接去沙棠神木的一頭。
沙棠神木,遇火即燃,屢試不爽。
望枯展歡顏:“還好沒有浪費。”
昨日,蒼寸拖曳殘身來她耳房,哭喊著將這根木頭借去一根,說是再也忍不了“床頭屋漏無干處,雨腳如麻未斷絕”的苦日子,如今只有沙棠神木救得了他。(取自杜甫《茅屋為秋風所破歌》)
“沙棠神木,防風納水,吸來百草靈氣,誠心而用,可燃不滅火種,可扭轉自帶黴運。你別看我一身橫膘,實則都是虛的,用了靈力還是凍得直哆嗦……望枯,你若大發善心贈我一根,逢年過節,我連著你的祖宗十八代一起祭拜!”
望枯方知,原來此物這樣殊異,自當省著些用。終是隻給蒼寸折了半根,剩下半根,現如今在她手中握著。
她誠心祈願——燃一根,焚燒整片雪。
待到沙棠神木燃起火,火把在何處,何處就不落雪花。還讓經久不衰的雪地也坑窪大片,流淌清水。
地勢動盪,望枯已立不穩了,忘苦劍將她攬去劍身之上。
果真還是沙棠神木會護主,待到望枯懸至空中,它才發狠了屠戮這片天地。虛張聲勢的雪大塊大塊地塌陷,開闢一條人走的大道。
只是可惜,哪怕雪化了,折斷的樹身,也已逆轉不回。
望枯向它們深鞠一躬:“諸位先輩,我為巫山小妖,望枯。望枯在此立誓,冤有頭債有主,先輩們若還有來世,仍記我殘殺同類的不義之舉,便大膽來尋我。要殺要剮隨意,若留我一命,則有土共吃,有靈共吸,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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