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東窗亮(第2/3 頁)
遠劍也散著沉悶的魔氣,她舉起,砍下——竟就此斷了這金靈鞭。
桑落眉頭一擰,朗聲大罵:“休忘塵,你養的好徒兒當真是厲害!骨灰膚玉是你定的獎賞!讓她等了三日也是你說的,你說巧不巧,她的父母魂也剛好在這三日裡亡了!你讓我、讓這天底下人如何信你——你所舉之事,哪句為真?”
言下之意卻淺顯易懂。
休忘塵,你袖手旁觀太久。
別這點虛情假意的戲也演不完了。
休忘塵放聲笑,雙臂環抱:“我做簷青仙尊做得太少,平日裡都是做這百無一用的休忘塵,因此,我也算是個有點兒私情的人,席嚀是我砥礪栽培的好徒兒,我下不了手……便勞煩諸位操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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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荒唐。”
何所似搖扇之時,圈出一方地界:“今日都怎麼了!弟子們都在旁邊看著呢!表率的人兒沒有,還弄得這樣難堪……真不知說你們什麼好。”
許是有了溯洄峰弟子入魔的前車之鑑,何所似才能輕易將席嚀圍困一方。
席嚀如今雙目沒了神采,殘存的心智也被吞噬殆盡,只知一個勁往地界外撞,拳頭不行,就用腦門。明知“南牆”不倒,人卻不知悔改,率先血流成河。
路清絕見不得席嚀如此,咬緊牙,拿清絕劍一點點砍,電光石火,妄圖把這“天羅地網”給破了。
有些用處,但蘭入焉畫符的手法略勝一籌。
東窗亮了,補;西縫裂了,添。
裡頭的人不好受,外頭的人也筋疲力竭。
望枯忽而覺察何事,趴在闌干上大喊:“諸位師尊,快從比試臺前挪開!”
休忘塵莞爾看去:“既然望枯有所見解,那便都聽她的。”
宗主們各自御劍飛行到半空中,一股腦要破界的席嚀也陡然停了。再一瞬,她緩緩拾起舟遠劍,立身之姿,已有“遙指峰席嚀”的凜然。
席嚀:“路清絕,對劍。”
她對勝的熱切,刻入七尺身每一寸。
但對得卻是路清絕。
幡不動,唯心動。
路清絕棄劍垂首:“不必了,席嚀……我為輸家。”
席嚀緩緩抬頭,一笑,不了之:“路清絕,我需你的哄騙嗎?”
路清絕慌神:“我並非……”
望枯掐準時機,坐在忘苦劍上飛身而下,停於百口莫辯的路清絕身前。
她見人執假笑,見鬼裝無辜:“席嚀師姐,說好了要與我正兒八經對劍一場的,您言而無信也罷,怎的還去尋路師兄了。”
席嚀步步走向她:“嗯,望枯……我知錯。”
路清絕:“……”
幾近墮魔,或化鬼的席嚀,都偏愛望枯到這種地步。
邪門了。
望枯像模像樣地笑:“既然席嚀師姐如此誠摯,我就原諒你了,時辰要緊,現在比試罷?”
席嚀正色:“好。”
望枯昂起頭:“宗主們為何遲遲不動?”
徒兒都是這樣吃裡扒外的撅蹄子,柳柯子業已無話可說,只撂下一句極可成真的咒罵:“望枯,你今日若死在這裡,便沒人救得了你。”
望枯:“當然了,我……”
“不、不會。”
席嚀斷斷續續地打攪。
“無論是輸是贏,我與望枯,都會……好好活著。”
一簇寂白的清輝,在席嚀眼底存了剎那,轉而被黢黑沉沒。縱是她枯槁滿身,卻也落落大方,先伏禮,再歸位。
眾人面面相覷,臺後的看客見席嚀又成與世無爭的模樣,就大著膽子坐了回去。而師尊們,各有思忖,但未得休忘塵首肯,桑落已擅自先下斷論。
桑落:“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都坐下。”
蒲許荏:“這……”
桑落翻身而去,端坐看人:“你憑何有異議,只有這些人都死了你才能滿意?”
蒲許荏再不多嘴:“……”
蘭入焉第二個隨上,剛好挨著桑落身旁坐下。如此,宗門師尊陸陸續續就位,襄泛還順道拈來一點火星子,點燃幾根香,再將一把鑼鼓握在手上。
最後兩個冥頑不化的,果真為柳柯子與休忘塵二人。
前者擺擺手,不笑,不怒,卻轉身不回頭:“這二人是死是活與我無關,既已如此,我還留什麼?先走一步了。”
後者笑逐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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