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東窗亮(第1/3 頁)
大亂在即,襄泛闊步而來,把望枯連人帶鋪抱起,再往高空拋擲。蒼寸兩步並作一步地來接,四周人躲了又躲,無一神色泰然。索幸並無大恙,讓她順利落入懷中。
蒼寸滿頭大汗:“可算是趕上了!”
望枯落地:“蒼寸師兄,席嚀師姐為何……”
蒼寸咋舌:“誒誒!先別急著問,這事兒你我都說不準!快走!”
望枯本要掙脫:“不可,無名師姐還……”
蒼寸氣得直跺腳:“姑奶奶!這都什麼時候了!您往那兒一站就是添堵!何必去淌渾水呢?”
望枯愈顯堅決:“我只知不快些醫治,無名師姐就要沒救了。”
後頭橫插一聲:“我來。”
忽地,一道鮮紅的影子閃過,落地比試臺中央,才知那拔劍回身之人,正是路清絕。
無名腹上留了一個大窟窿,昏迷不醒,路清絕也不會憐香惜玉,拎著她,像拎著一袋核桃,哪兒管骨骼錯位、四肢可否散架,就此拋向後方。
蒼寸踉蹌接人,被血糊了滿臉:“……”
柳柯子一劍橫掃塵絮:“路清絕!你添什麼亂!滾回去!”
路清絕硬生生扛著,臉頰一側掛傷,眼睛不眨,雙膝跪地後,繳械清絕劍:“師尊,徒兒不孝。”
柳柯子怒目圓瞪:“你想如何!”
“我想——”路清絕鼓足勇氣,看那面目全非的心上人,既已看了,就不知回頭,“當一世痴情種,只做席嚀一人的裙下臣。”
席嚀聽不懂,適時拿過舟遠劍撲身而上,胡亂斬了路清絕幾道傷後:“你也要當我的敵人嗎……路清絕?”
路清絕倏爾笑了。
她還記得拿劍。
她還記得他。
天底下,應當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危柯劍一柱擎天,在比試臺上震了又震,而後,腳下日晷般大的石盤從中斷成兩瓣,由一方六根鐵鏈強撐著,卻搖搖欲墜。
柳柯子再無法平息怒氣:“路清絕!你若今日死在此地!席嚀也休想獨活!你與她不是最重親眷嗎?真不怕我刨了你們的祖墳?”
十一人中的十人各站一半,唯有墜下石盤之下的蘭入焉畫符咒,引來一朵祥雲,晃晃悠悠載著她柳柯子停在身前。
蘭入焉眯著眼:“柳宗主,你我照面都未打過幾回,認得我嗎?”
柳柯子冷笑:“蘭宗主,我只是怒了,並非病了。”
蘭入焉高抬下巴,趁其不備,甩他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巴掌。
此巴掌真是響亮,不說那臺前臺後伏牆偷看的修士們雙眼瞪出眶,也叫那泰然的桑落、入魔的席嚀,換來一瞬錯愕。
蘭入焉轉轉手心,驕矜有度:“臉皮這麼厚,打得我手也疼了,想必柳宗主的臉也疼了罷?既然疼了,下回還敢這樣失手斷臺嗎?”
柳柯子恨不得咬碎自己的後槽牙,可真到此時,也只是微不可聞地抖著——純屬氣得。
柳柯子:“……我不多計較,姑且算是我做錯了,還望蘭宗主記得,如今,正事要緊。”
蘭入焉輕笑:“柳宗主忍什麼?反正我是忍你很久了,今日過了,若想討債,本人隨時奉陪。”
柳柯子剛上來的一口氣,半天又沒下去:“……”
蒼寸隔岸觀火嚇得大汗淋漓:“這、這,不對罷,師尊何時與蘭宗主結下樑子了?還是說,正因師尊心性頑劣,才讓蘭宗主早早記恨上了?”
望枯一副明知故問的模子:“自然是二者兼備了。”
蒼寸偷摸發問:“誒,但於師尊而言,這算不算鐵樹開花了?”
望枯蹙眉:“蒼寸師兄什麼話都往外說,不怕我告訴蘭宗主嗎?”
蒼寸汗如雨下:“哪跟哪啊,別往外聲張!我可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問!”
誠如蒼寸的杯弓蛇影,蘭入焉就是吃定了上劫峰男丁各個雛子——才好從野骨烈犬,馴為溫良忠犬。
而所謂鐵樹開花。
下一世也沒此可能。
……
話又說回比試臺前,既已毀成這樣,也無須惦念什麼。襄泛便拿過桑落新制的金靈鞭,綁上火錘,繞過擂前銅鑼與上方石壁一匝,再垂直降下。
“砰”的一聲,震天動地。
桑落:“將他二人通通綁走。”
如今幾回裡應外合,火錘也識了桑落的音,聽她指令,死死攏住這一對糾纏不清的假鴛鴦。席嚀的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