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永珍園(第2/2 頁)
蒙天地,亭臺軒昂。格調呈婉約意,難得有幾叢葳蕤野草,烘著玉石清池,旁邊帷幔間,隱隱綽綽中坐滿了人,似是正在講學。
像極了一派沒有花的“御花園”。
驀地,紗幔上挑,走出一個明豔女子。
狹長眼,嫋娜身,天生的“狐媚胚子”,舉手投足都為妖冶,卻使望枯倍得親切。
但狐狸靈敏,當即嗅得她的氣息。
狐眼一眯。
來意相當不善。
於是——望枯那第一句堪比“他鄉遇故知”的發問,應運而生。
無他,望枯對全天下的妖怪,都是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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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莜琢磨琢磨,忽而斂了鋒芒,想借送上門的人兒大肆發揮。於是眼眶擰出紅潤,落了兩滴鹹淚,便扭著腰往折返回去,興師問罪。
“殿下!您要將我等遣散了,莫非是要立外頭這個女子為後麼?”
——好戲上演。
望枯想不通透:“……”
這狐狸姑娘方才還威風凜凜的,何必這樣委屈自己,轉而對男子投懷送抱呢?
萬苦辭一面惦念出入平安,一面又要推開這往自己肩上粘的狗皮膏藥,聽她難為聽的討伐,更是叫汗水起了厚厚一層:“……”
可當驚鴻一瞥,讓那望枯撞入眼中。
他一口陳年血,卡於喉頭——
挽莜與望枯,一連兩個晦氣貨色相撞,當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挽莜泫淚仰頭:“殿下……臣妾究竟做錯了何事,需得您這樣懲戒……看著她人金棺藏嬌,比叫我死了還痛心。”
望枯暗自指正:“……”
——我跟著續蘭學過,金屋藏嬌才為真。但既是說她,哪是柔情似水的嬌嬌兒,硬要異形出不同的意境,說是金屋藏“枯”更為妥當。
萬苦辭沉頓搖頭:“……”
——這天底下,哪還有他的容身之處。
挽莜見他面若死灰,以為歪打正著,鐵了心要興風作浪。
她一舉跳湖,但手勁極大,就“順道”將望枯晃盪不平的棺材舟也扯彎了身,害她咕咚落池:“既然殿下都不愛我了!那臣妾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望枯怔愣而不惱,飄去她跟前:“狐狸姑娘,你抱著我的身就不會沉下去了……但姑娘個頭比我高,直起腿便可站在水裡。”
挽莜屈起的膝竟被如此拆穿:“……”
萬苦辭強忍笑,卻蹲在岸邊看熱鬧不嫌事大,聲色淒冷:“你當狐狸幾百年,妖怪幾百年,如今想死也不易……不如,我便好心送你一程?”
挽莜:“……”
她要的當然不是這些。
挽莜急中生智,一把將還在前頭小心護著她的“冤大頭”望枯,劫掠而來,五根纖細的指節間,生長出銳利之狠、刀鋒之快的獸爪。
她按在望枯喉頭,業已滲出血:“萬苦尊殿下!您這樣寡義!挽莜已無話可說!但也休怪挽莜帶走您的新歡了!”
望枯偏頭提醒:“挽莜姑娘,這裡並非我的要害之處,但我也不知何處為要害。你只需明白,我相當難殺就是了。”
挽莜:“……”
……誰信。
“……挽莜,你這輩子最糊塗的毛病,莫過於總不聽人把話說完,亦或從不把旁人說的話落在心上。”萬苦辭長嘆起身,逗弄的逸興也就此消弭,“充其量,我與她不過一面之緣,莫非——只是你看上了她,卻不好意思說,才賴到我頭來?”
挽莜麵上紅一陣、白一陣、擰得亂七八糟的後,則又是一陣:“……”
生得好看的人,誰人都想留。
萬苦辭也古怪,不問緣由就急著攆走,怪不得遊走花叢間,卻片葉不沾身——恐是,那褲襠子壓根不爭氣。
望枯見萬苦辭要走,便撇開挽莜,向那方游去,溼手攥緊他的的衣袍。
下位者不以身居泥藻而自輕。
昂首自若,兩目清冽。
望枯:“萬苦尊殿下,請幫我醫治。”
萬苦辭卻覺礙眼:“你我算仇家,我憑何幫你?”
望枯坦白:“我是個生而不幸的妖怪,害了很多人。原先我病了只是病了,如今我病了,卻要思索許多難以言喻的事。”
萬苦辭不由多看她一眼。
挽莜入宮甚早,萬苦辭也早已看穿她:()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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