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勾北斗(第2/3 頁)
聽望枯發落。
曉撥雪對她溫聲細語,若是犯了天條,也一笑置之。
對風浮濯卻判若兩人。
望枯斟酌道:“倦空君提議不錯。”
曉撥雪感時傷懷:“望枯這是嫌我了?”
望枯擺手:“當然不是,我喜歡亂動,躺著也不老實,曉宗主受了傷,我若執意躺去,是害了您。”
風浮濯頗有深意:“嗯,望枯只想盡孝,曉宗主無須操勞了。”
——這金剛不壞的人皮墊,還需男兒來當。
曉撥雪似笑非笑:“……嗯。”
——竟著了他的道。
風浮濯先躺棺材之緣,伸出一臂,長身與棺材壁相抵,分毫不差。換作望枯獨躺,上下都將留些空隙。
而曉撥雪平躺另一頭,她微闔眼,雙手交疊貼腹。像那薄命紅顏,一枕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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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枯順躺風浮濯的肩,當這二人的高簾。
兩邊還能多出幾寸。
風浮濯拉緊棺頂:“蓋棺了。”
織骨棺依水痕歸。
這樣一個長短適宜的路途,不說秉燭夜談,也該是知根知底的好時候。
曉撥雪睡不著,外人在此,幾度開嗓,幾度無果;望枯昏昏欲睡,有心沉眠而無力。
而風浮濯最無思慮。
他側耳傾聽,哪裡迎風有浪,何時就輕錮懷中人。
望枯索性敞開了話:“曉宗主,為何唯有上劫峰坍塌,您才能甦醒。”
曉撥雪的答覆,多半演練了千百次:“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一樣東西敗落,另一樣東西就會興起,與陰陽相生、五行相剋之理有異曲同工妙。十二峰因神而生,處處設計得嚴密。”
望枯思索:“因此,上劫峰與負卿峰相對?”
曉撥雪:“正是。”
望枯:“可當曉宗主昏睡、負卿峰坍塌時,上劫峰也並未風生水起。”
破結界,生間隙,比試臺一戰,名列前茅的弟子都落到了後頭。
好似珠玉蒙塵。
曉撥雪沉吟:“一物盛,卻呈衰勢,只能是又被另一至陰之物制衡了……剛好,我帶了回溯珠,我映在棺材頂上,同你一併看看。”
她從袖口拿出湖色夜明珠,棺材頂盪漾在波光粼粼中,訇然亮了整個靜默天地。
棺外是水,棺內亦然,只是不再溼答答的。
剝開波浪,映出上劫峰。
滿是裂縫,千瘡百孔。
群弟子力挽狂瀾,二十多把長劍插在痕跡中,有縫補之用。
一座孤峰屹立不倒。
柳柯子起陣,一聲震天:“都閃開!”
剎那,天崩地裂,長劍率先沉入水中,而後山峰分崩。昔日的高聳入雲,如今卻斷為上萬個石塊。
其中一個,向望枯眼裡傾倒。
風浮濯一手遮擋。
望枯瞥他一眼:“……”
曉撥雪:“後來,石塊都碎成沙,堵了山下河流,至今未通。”
望枯既知緣由,先與風浮濯耳語:“倦空君壓根沒瞎是不是?”
風浮濯偏頭:“……並未。”
扯謊也風輕雲淡。
望枯:“我不信。”
風浮濯避而不談,從腰間拿出一條粗布:“望枯若覺我有失儀度,便幫我係上,可好?”
清風聲落入耳,竟讓脖上生癢。
望枯輕聲:“也好。”
她拿過粗布,再抬起手。風浮濯的鬢邊發,捲起她的袖口,幾根頑劣的髮絲,若有似無地撥弄她腕心一寸,平日玉樹臨風、傲骨嶙峋,可青絲卻軟得像綢,一瀑千里。
兩指輕巧,打好一結。
好似成了,望枯勾他身上、討著要抱的模樣。
——風浮濯當時瞎了眼,莫非是因總把“自傷雙目”掛在嘴邊,再由望枯的巫蠱之身,成了真?
“不舒服?”
風浮濯像是貼在她髮旋上開口。
——明知不該,但今日再貪第二回抱,已是足夠。
他深知,往後事不過三。
望枯:“……倒也不是。”
——呼吸交錯,共束髮髻,有合歡之意。
僅是不甚自在。
曉撥雪久不聽下文,微微起身探看:“望枯?”
望枯雙目之中,擦出清輝,她才回神:“木已成舟,我只在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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